宋瓷耳朵裏一陣嗡鳴,怎麼就突然失火了呢?
宋瓷看了眼手術室,沒有跟穆冕夫婦說這事,就自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醫院。等她打車奔赴機場,乘坐飛機回到望東城,趕回曦光療養院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火雖已被撲滅,但宋翡卻喪生於火海中,宋瓷甚至連宋翡的遺體都沒有看到,隻是聽到那些人在議論,說宋翡被消防員抬出來的時候,已經被燒得不成人形了。
宋瓷站在那棟黑漆漆的廢樓前,跪地痛哭。
“姐姐!”
“姐姐!”
宋瓷陷入夢魘中醒不來,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流淚,嘴裏發出一聲聲嘶聲力竭的哭喊聲。
不知過了多久,宋瓷終於醒來。她睜開眼睛,看見滿室的陽光,一時間沒有從那悲痛的夢境裏走出來,還有些發愣。
過了好一會兒,宋瓷終於回神,她伸手摸了摸臉,被淚水打濕了手心。重來一聲,那些撕心裂肺的痛,也不會變輕一點。
宋瓷撐著坐了起來,深深吸了口氣,將所有悲傷的往事埋在心裏,走進了洗漱間。
宋世清跟熊健二人的房間就住在宋瓷的隔壁,早上兩人醒來,一起擠在廁所裏刷牙的時候,突然聽到了隔壁屋裏女人那悲痛的哭喊聲。
兩個大老爺們麵麵相覷。
他們很擔心宋瓷,但又不方便敲門去問她發生了何事。
半個小時後,三人在酒店門口彙合。熊健和宋世清遠遠地看見宋瓷穿著黑色套裝,拉著拖箱走近。
她依然戴著帽子,化著淡妝,巧笑嫣然的與他們打招呼。仿佛早上那個哭的撕心裂肺的人,不是她。
兩人望著宋瓷,想了想,還是決定忘了早上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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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點半,飛機平安抵達望東城。
宋世清就住在機場附近的一個小區,下飛機後,他便搭了熊健的車走了。宋瓷是自己開車來的,到了停車場,才發現自己的車對麵停著一輛眼熟的黑色沃爾沃。
宋瓷記性不錯,記得前些天在宙斯航空樓下曾看見過這部車,連車牌號都一樣。宋瓷盯著自己的車,看了一會兒,忽然扭頭就往停車場外走。
...
烈日當空,車鑽出地下停車場,強光突然射過來,刺得韓湛下意識迷起了眼睛。
待車開到馬路上,韓湛才拿出墨鏡戴上。
他戴好墨鏡,目光往路邊隨意一瞥,便看見了宋瓷。烈日炎炎下,宋瓷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她卷起衣袖,左手握著行李箱杆,右手的手臂上搭著她的黑西裝外套。
她身姿筆挺,英姿颯爽的樣子叫人著迷。
空氣中有滾滾熱浪,宋瓷身邊還站著幾個在等車的乘客,其中也有女孩子,大家都穿著漂亮的裙裝。宋瓷的臉蛋曬得紅撲撲的,卻分外迷人。
韓湛猶豫著要不要把車停下,這時宋瓷忽然朝他這邊看了過來。
韓湛敢肯定,宋瓷一定是看見了自己。
因為她眼睛很亮。
像是有星星。
宋瓷出現在這裏,也許是偶然,也許是故意為之。
韓湛沒有深究。
他隻知道,宋瓷不是陌生人,而是給他開飛機的實習機長,是工作夥伴,是未來能讓他放心大膽將生命交到她手裏的人。
車,最後還是在宋瓷的麵前停下。
宋瓷彎著腰,試圖看清車窗裏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