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秋沒吭聲,閉上了眼睛,可能是睡了。
宋瓷給杜婷婷打了個電話,得知穆秋在她那裏喝醉了,杜婷婷有些為難地說:“宋宋啊,你父親出差去了,家裏就我一個人,司機已經下班了。今晚就讓你妹妹在你那兒住一宿,好麼?”
宋瓷看了眼睡著了的穆秋,隻能同意。
家裏隻有一張床,宋瓷是不可能讓穆秋睡她跟韓湛的婚房的。她將穆秋搬到沙發上放好,找了條薄毛巾給她蓋。過程中穆秋醒了一次,她睜眼盯著宋瓷,看了看,就又閉上眼睛睡著了。
等穆秋睡著,宋瓷這才回房。
開始宋瓷一直睡不著,睜著眼睛熬到了十二點多才有了點睡意。不知睡了多久,胸口處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宋瓷被那股痛意拉扯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看見了令她駭然的一幕——
一把刀,正插在她的胸前,銀白的刀身上沾著一些殷紅的血液。握刀的那雙手,細長如玉,手腕也纖細漂亮。而那雙手的主人,看著文弱纖瘦,但此時此刻,她的臉上卻露出了凶狠陰冷的表情。
“姐姐。”穆秋看了眼醒來的宋瓷,有些困惑不解,“你怎麼醒來了?我明明在你的啤酒裏麵放了足量的迷藥,你不該醒來才對。”說話間,她轉了轉手中的刀。
血肉被攪動,那種撕裂的痛,痛苦難言。宋瓷疼得渾身冒汗,雙手捏緊了床單,她聲音痛苦地求饒:“穆秋,你放過我好不好?你別殺我,我不想死啊!”
穆秋認真的想了想,然後狠絕地搖了搖頭。“不行。你的心髒必須給我,不給我,我就會死...我也不想死啊!”她邪佞一笑,將宋瓷的心髒直接挖了出來!
“啊!”
宋瓷猛地從床上直挺挺地坐了起來,她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的胸膛,沒有摸到血淋淋的洞口,她驚慌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一些。
手掌貼在胸口上麵,宋瓷一動不動,屏住了呼吸。感受到體內心髒發出健康有力的跳躍節奏,宋瓷這才猛地喘了一口氣,活了過來。
原來隻是一場夢。
噩夢纏身,宋瓷出了一身大汗,絲質睡衣已被濕透,就連床單都是潤的。她用手摸了摸頭發,發現後腦勺的頭發全都濕了,怕感冒,宋瓷打算換身衣服,再把頭發吹幹。
她慢吞吞地下床,剛站起來就雙腿一軟,又無力地坐到了地板上。靠坐在床邊,等身體重新恢複了體力,宋瓷這才起身進了衣帽間。
她重新找了一條睡裙穿上,準備去浴室洗澡,想到什麼,她忽然轉身離開了臥室。
站在二樓的過道上,宋瓷低頭掃了眼一樓的客廳。
穆秋呢?
黑色的沙發上,隻有一塊折疊整齊的床單,卻不見穆秋的身影。宋瓷下樓來,摸了摸沙發的坐墊,尚還有一些餘溫。“秋天兒?”宋瓷推開廁所門,沒在裏麵看到穆秋的身影。
走了?
宋瓷拿出手機,給穆秋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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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裏,偶有一輛夜間的士車在馬路上行駛。
一道纖瘦的身影在人行道上奔跑,她一邊奔跑,一邊用手背去擦奪眶而出的眼淚。跑了十多分鍾,喘氣不順了,穆秋這才在一個垃圾桶旁邊停下身子。
她跟丟火石一樣,迅速地將手裏的銀色匕首丟進垃圾桶。看著混合在垃圾中的匕首,穆秋的一雙手都在發抖,臉色也一寸寸發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