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站在書桌前,背影僵硬的宋瓷,想到宋瓷這段時間過的那些煎熬日子,宋翡心疼不已。她目光從桌上支票上掠過,沉聲對穆冕說:“穆先生,我來接宋瓷回家了。”
宋瓷忍不住回過頭去看宋翡。
她懶懶散散坐在那裏,像是一座小山,讓宋瓷感到心安。
穆冕抿著唇,一言不發地望著沙發上那個嬌軀清瘦,仿佛一陣風就能吹上天的宋翡。她看似弱不禁風,但身上卻有著如巍峨高山一樣強勢踏實的氣勢。
穆冕忽然滿意地大笑了一聲,笑聲引來宋瓷姐妹的側目。
穆冕指著宋翡說:“宋翡,你若是個男子,一定會是讓整座望東城都仰望的人物。”
在宋瓷與宋翡之間,要讓穆冕選擇一個孩子領養的話,他更願意領養宋翡。與宋瓷這個空有盛世美貌卻無聰明才智的傻白甜不同,宋翡一看就是胸有城府獨具個性的人。這種人,桀驁不馴不易掌控,可一旦控製住了,就是一柄利器!
可惜了。
麵對穆冕的稱讚,宋翡並不以為然。她用最漫不經心的語氣,說出最狂傲無邊的話:“我是個女子,照樣讓他們刮目相看。”
聞言,穆冕微微一愣,隨之笑得更是豪邁。
“有魄力!”
姐妹倆未在穆家久留,就與穆冕辭別了。
她們一走,杜婷婷就快步上樓去書房找穆冕。杜婷婷見穆冕表情有些陰沉,心裏不免感到不安。“你們聊了什麼?”
穆冕從抽屜櫃裏掏出一張紙,丟在桌麵上。杜婷婷拿起那紙,見是一張支票,金額是一千六百多萬,她有些吃驚。“這是什麼意思?”
穆冕露出一副深奧莫測的表情,他盯著拿支票,語氣嘲弄地說道:“這些年,我們在宋瓷姐妹身上花的每一筆錢,宋瓷都一筆一筆地記著。”
宋瓷剛來穆家的時候,學費生活費都是用的穆家的錢,後來她自己會掙錢了,幾乎就沒怎麼管穆冕伸手要錢了。
“你說,宋瓷當初是抱著怎樣的心態記下這一筆筆的賬單的?一千六百四十萬...”穆冕盯著那個數字,冷笑了起來,“白眼狼果然是養不熟的。”
杜婷婷聽見這話,心裏也有些悶痛。她把宋瓷當做親女兒疼愛,但宋瓷從頭到尾都沒有把他們當做真正的親人過。若不是早就做好了會離開的準備,又怎麼會記錄下賬單。
“所以宋宋是徹底跟我們斷絕了關係?”杜婷婷有些悲傷。
穆冕沒吭聲。
杜婷婷心裏悵然若失,同時又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如此也好。
“老公。”
穆冕:“嗯?”他怒氣未消,聲音裏自然的帶了點兒火氣。
杜婷婷突然說:“宋翡醒了。”
這話穆冕聽上去有些莫名其妙,穆冕說:“我知道她醒了。”宋翡都到他家來拜訪過了,他能不知道宋翡醒了?
杜婷婷緊緊地捏著書桌的一角,聲音發顫地說道:“如果當時你真的把宋翡的心髒給了秋天兒,那你就是在殺人了,老公!”
穆冕神情一怔。
他有些心虛,他支支吾吾地說:“那個時候宋翡沉睡八年不醒,連醫生都說她能醒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我又哪裏知道她真的會蘇醒!”
“今天看到宋翡那孩子,你就不感到心虛嗎?”杜婷婷額頭上布了一層細密的汗水,她說:“我都不敢直視那孩子的眼睛,我一看到她,我就想到你曾經差點對她犯下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