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該叫我來。”這些天宋瓷自己也過得渾渾噩噩的,就沒有考慮到顏江這邊的情況。

她有些愧疚,是她疏忽了顏江。

這些天為了照顧顏江,阿倫也沒有休息好,眼下一片青灰色。宋瓷跟阿倫說:“來阿倫,幫我搭把手,我們把他送回房間去睡。你也去睡一覺,別熬壞了身子。”

“好。”

顏江實在是太疲憊了,這一睡,任由宋瓷跟阿倫搓圓捏扁都沒有醒。

將顏江放到主臥躺下,怕他夜裏醒來怕黑,宋瓷特意將壁燈開了一盞。“阿倫,你快去休息,我這就回去。”

阿倫也的確是撐不住了,打了個哈欠,就回客臥去休息了。

宋瓷下樓將廚房裏的瓶瓶罐罐收拾幹淨,洗了手,這才離開。

她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安息堂。

站在安息堂的大廳裏,盯著宋翡的骨灰盒,宋瓷苦笑,不禁問道:“宋翡,你滿意了嗎?看到阿江為你魂不守舍瘋瘋癲癲,你滿意了嗎?”

宋翡又哪裏會回答她呢?

手指在冰冷骨灰盒上撫摸了許久,宋瓷才靠著櫃子哭了出來。“宋翡,我好想你啊!”

可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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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瓷走出安息堂,便看見了韓湛。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裏?”哭過一場,宋瓷的嗓音聽上去像是破銅鑼,怪刺耳的。

“阿鬆告訴我的。”韓湛走過來,一把捂住宋瓷的眼睛,“回家吧,你也回去好好睡一覺。”

韓湛將宋瓷抱起來,放進了車裏。進了車內,韓湛還是抱著宋瓷,像抱著一個孩子。

“閉著眼睛,不許睜眼。”韓湛口吻顯得霸道,不容置喙。

宋瓷也是真的累了,她閉上眼睛,放任自己在韓湛的懷裏睡去。車子平緩行駛著,微微晃動,宋瓷竟真的睡了過去。

韓湛看著宋瓷近來瘦了許多的臉頰,心裏泛出絲絲的心疼。回到家,他將宋瓷抱到床上,正準備去洗澡,床頭櫃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瞧見‘新橋醫生’這四個字,韓湛眸底閃過一片冰冷。

他捏起手機,走出主臥室,去了會議室。

“韓先生。”

韓湛沒應聲。

那頭,男人小心翼翼地開口:“我已經收到了你支付的那筆錢,謝謝韓先生。那剩下的兩千萬...”

“待事成之後,我會將那筆錢轉給你的孩子。有那筆錢,足夠他讀完高中和大學,畢業後,還能買一套地段不錯的房子。”如果他善於理財,興許還有足夠的的錢討個媳婦。

沒了後顧之憂,男人這才安心。“謝謝韓先生,您交代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力辦妥當。”

韓湛打斷了對方的話,“不是要你盡力,是必須辦妥當。”

“要是事情失敗了,朱醫生,你就隻能走著進監獄,橫著被抬出來了。”韓湛語氣挺隨和的,但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腳底生寒。

韓湛不急不緩的在對方心裏釘上一顆鐵釘,刺得對方惴惴不安。“我一定辦好!”

韓湛掛了電話,不耐煩地解開了襯衫的紐扣,嘴裏罵了句:“傻叉玩意兒,就得讓你把牢底坐穿。”

罵完,韓湛又恢複了那副淡然沉穩的正直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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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橋醫院是一家私人醫院,新橋醫院成立於三十年前,第一位院長叫杜冷聲,是杜婷婷的父親。

杜冷聲辭世後,新橋醫院變成了杜婷婷的產業。杜婷婷這些年過慣了養尊處優的日子,根本就沒心思打理名下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