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好的父親,怎麼會是殺人犯呢?
張阿姨在一旁說:“人心隔肚皮,有些人看著麵善心慈,但他的心是黑的。人啊,單憑一雙眼睛是看不透的。就是夫人,也是到死才看清先生的真麵目,更何況是小姐你呢?”
也不知張阿姨這番話裏麵那句話戳痛了穆秋,穆秋忽然站了起來,說:“我去休息了,張阿姨也早些休息。”
“誒,好。”張阿姨見穆秋生氣,也不知道自己這話哪裏說錯了。
穆秋回到客房,蓋著被子,手按在胸口,感受著有力的心跳。
——人心隔肚皮,有些人看著麵慈心善,但他的心是黑的。
若張阿姨知道自己的真麵目,隻怕是會馬上拎著行李,逃之夭夭吧。
“媽,如果知道我做的那些事後,你還會把心髒給我嗎?”
沒有人可以回答穆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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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月色皎皎。
禦龍淵的河岸旁,盤腿坐著一個身穿黑色皮外套,黑色牛仔小腳褲的女人。她仰頭望著閃爍的星空,彎唇笑了。
“媽,爸,穆冕明天就要接受一審了。你們的仇,就快得報了。”蘇蓓蓓側首望著遠方那座禦龍淵大橋,想到十四年前那個早上。
那天早上,她父母的遺體就那樣孤零零地躺在小雨中,冰涼涼的,任她怎麼哭怎麼喊都沒法醒過來。
十四年過去,憶起父母死亡時的畫麵,蘇蓓蓓早已沒有了撕心裂肺的痛感。但她還是感到悲傷難受。
想到黎離,蘇蓓蓓有些為難。“媽媽,我要不要告訴他真相呢?”蘇蓓蓓猶豫不決,希望能有個人為她指點迷津。
這時,放在她腿邊的手機忽然響了。
蘇蓓蓓接通電話,聽到黎離說:“蓓蓓,你今晚還寫作嗎?我剛下班,有些想你,想見見你。方便的話,我來找你吧。”
聽到黎離含笑的嗓音,蘇蓓蓓不禁彎起了唇角。“來禦龍淵大橋旁邊的河灘找我。”
“啊?這麼晚,你一個人在那裏?”
“嗯。”
“等著,我就來!”
三生橋區距離禦龍淵大橋不遠,開車十多分鍾就到了。黎離用最短的時間趕到河灘,遠遠的,便看見蘇蓓蓓的身邊放著幾瓶啤酒。
黎離走過去捂住蘇蓓蓓的眼睛,故意壓低聲音,恐嚇蘇蓓蓓:“哪裏來的美妞,劫個色。”
蘇蓓蓓伸手,在一片黑暗中摸到了身邊的啤酒瓶。她舉起啤酒,對黎離說:“先生要不要先喝瓶酒,壯壯膽?”
黎離失笑。
他鬆開蘇蓓蓓的眼睛,低頭在她額頭親了親,這才接過那瓶啤酒,在蘇蓓蓓身邊坐下。
“怎麼一個人來這裏?是有心事嗎?還是卡文沒靈感?”黎離直接用牙齒咬開啤酒蓋子,咕嚕嚕喝了口啤酒。
蘇蓓蓓將自己的啤酒遞給黎離,“幫我打開,我是弱女子。”單手能提起四十斤大米的那種弱女子。
“好。”
用牙齒打開瓶蓋,黎離將酒遞到蘇蓓蓓麵前,卻不鬆手。他暗示蘇蓓蓓:“是不是該有點表示?”
蘇蓓蓓:“好。”
蘇蓓蓓臉蛋湊近黎離,就在黎離以為蘇蓓蓓要親他的時候,蘇蓓蓓迅速伸出雙手在黎離的胸前揪了一下。
“嗷嗚!”黎離疼得臉色都變了。
蘇蓓蓓奪回啤酒,仰頭瀟灑的喝了一口,她砸吧砸吧嘴,回味無窮。“宋瓷沒騙我,你們男人果然也有怕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