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步梯,穆秋的臉突然一陣發白。

張阿姨隻顧著取照片,倒沒發現穆秋的異常。她將照片正麵擦了擦,打算將照片裝進箱子,這時突然發現了一個小東西,忙抬手對穆秋招了招:“小姐,你快來看看這是什麼?”

穆秋湊過來一看,認出那東西是何物後,頓時沉了臉色。“是針孔攝像頭。”

張阿姨也是表情大變。

誰這麼缺德?竟然在民宅內偷裝攝像頭!

穆秋摳下那枚攝像頭,將它放在掌心裏。盯著攝像頭,穆秋對監控那頭的幕後人說:“你是誰?你不主動聯係我的話,我會去報警。”說完,穆秋就將針孔攝像頭丟在了地上,踩得稀巴爛。

非法闖入民宅,安裝監控設備,監視別人的家,這可是違法的。

與張阿姨一起將東西運送到新家後,穆秋又折返回了穆家。她一個人坐在空蕩蕩隻剩下沙發的客廳裏,總覺得這房子陰嗖嗖的,像是有人在她耳旁吹冷氣。

她心裏有鬼,就總懷疑這屋子裏除了她之外,還有點兒別的什麼‘東西’。穆秋知道是自己在嚇自己,但心裏還是慌。

夜色寂靜,穆秋突然聽到樓上一陣異響,那噠噠噠的聲音,特別像是杜婷婷穿著拖鞋在走道上走路的動靜。

穆秋呼吸有些不穩。

都是假的,這世界上沒鬼,別自己嚇自己。穆秋這樣安慰自己。

叩叩——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把穆秋嚇得一哆嗦。

她猛地扭頭望向大門,意識到是自己在等的人來了,穆秋這才長須一口氣。“請進,門沒關。”她聲音中有著些許慌亂。

大門被推開,寒風湧進屋子,鑽進穆秋的脖頸。穆秋縮了縮肩膀,眯起靈動出塵的眸子,盯著大門方向。

是宋瓷來了。

冬夜嚴寒,宋瓷穿著羽絨服好過膝長筒靴。那薑黃色大翻領羽絨服,穿在別人身上像是裹了一床棉絮般厚重滑稽,但在宋瓷的身上,卻像是高定款一樣,氣韻十足。

她邁著優雅從容的步伐,坦坦蕩蕩走進穆家。

穆秋對麵的沙發空著,她將其中一杯熱茶推了過去,方才回頭對宋瓷說:“我就猜到是你。熱茶備好了,坐吧,姐姐。”

宋瓷走進來,在那張沙發上坐下。她垂眸睨著那杯水,突然問道:“這裏麵沒放毒藥吧?”

穆秋正在給自己斟茶,聞言手一抖,茶水擦著杯口滴在了桌子上。放下茶壺,穆秋端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才說:“你看,我都喝了。”

宋瓷攤開雙手,說話氣死人:“你了無牽掛,死了就死了,我有丈夫疼愛姐姐嗬護,你死也要拉著我墊背,這也不奇怪。畢竟你就是個善妒的女人。”

穆秋:“...”

見穆秋被自己懟得啞口無言了,宋瓷心滿意足,這才從她的羽絨服口袋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白色保溫杯。

她打開杯蓋,搖了搖,才說:“我韓哥給我泡了菊花茶,就不喝你的了。”說罷,她仰頭喝了口菊花茶。

穆秋被她的一番騷操作給氣笑了,“你真討厭,嘴巴好臭。”

宋瓷反唇相譏,“嘴臭總比心黑好點兒。”

“姐姐,別扯這些沒的了,我問你,你是什麼時候在我家布下監控的?”這才是穆秋最關心的事。白日裏發現那監控頭的時候,穆秋當時渾身一陣發寒。她隻要一想到自己在家的一舉一動都被別人看在眼裏,就恨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