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麼想吃的沒?”
穆冕本想搖頭的,腦袋剛晃了下,突然又停了下來。想了想,他說:“想吃一碗牛肉麵。”
“行,我們這就去給你做!”
二十分鍾,一碗香騰騰的牛肉麵被端到穆冕麵前的桌上,他們還體貼的端來了一小碗辣椒醬,“你要吃辣椒的話,就自己加,廚子怕你不吃辣。”
穆冕搖頭。“我是不吃辣。”
他盯著那碗麵沉默了一會兒,才拿起筷子,挑了一口麵放進嘴裏。嚼著嚼著,穆冕的動作越來越慢。
見他那樣子,像是不太滿意,工作人員耐心十足,“怎麼,不合你胃口?要不換個廚子給你做?”
穆冕眼裏忽然有了淚水。他望著那碗麵,盯著裏麵的大蒜果,忽然輕聲說:“我老婆知道我不愛吃大蒜,她給我做的牛肉麵裏,從來不放蒜。”
一屋人都沉默下來,沒接這話。
穆冕還是把那碗麵吃完了。
吃完麵,他不言不語,閉著眼睛像是要睡了。
一直到天亮,他這才睜開眸子,有些畏光地盯著屋外的刺眼的晨曦光芒。這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看到朝陽了,朝陽很美,卻美不過他與杜婷婷第一次去黃山所看見的日出那般壯闊。
這時武警開門走了進來,開始給穆冕捆綁,五花大綁的那種,他們管這種捆綁法叫做‘執行繩’。綁好後,又在穆冕的後頸插上一塊尖木牌,上麵寫著‘槍斃殺人犯穆冕’並在上麵打了個紅色的叉。
法醫過來驗明穆冕的身份後,穆冕就被帶到了公審大會公判。公審一結束,穆冕便被執行人員帶上了一輛解放牌大貨車,奔赴選定的刑場。
一路風馳電池,警戒森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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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一夜未休息的穆秋臉色很疲憊,皮膚也變得黯淡了一些,失去了光彩。她靠著床頭,盯著窗外魚肚白的天際線,內心充滿了掙紮。
思考了許久,穆秋最終還是下了床,打開衣櫃給自己挑了一件黑色的羽絨服穿上。
她決定聽從宋瓷的威脅,去刑場。
宋瓷非常清楚,盡管穆秋跟程硯墨已經分手,但程硯墨仍是穆秋最愛的男人,穆秋最怕的就是被程硯墨知道她做的那些臭惡之事。穆秋不希望在程硯墨的心裏,她穆秋除了是殺人犯的女兒之外,還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畜生。
宋瓷真的是把穆秋看透了,捏住了她最大的軟肋,逼她不得不就範。
穆秋一下樓,便被早已在樓下等候多時的龍雨給攔住。“穆小姐,夫人讓我在這裏等著你,送你過去。”
穆秋認得龍雨,這是宋瓷的那個司機。
因為對宋瓷有意見,連帶著對龍雨也沒有好臉色。穆秋冷笑了一聲,嗤笑龍雨:“你倒是一條聽話的狗。”說完,她便坐上了車。
好狗‘龍雨’將車開出了市區,見車少,就開始玩大漂移。等車停下,穆秋已經白了臉,她推開車門,鑽出去就吐了。
龍雨走下車,不屑地睨著狼狽的穆秋,他說:“就算是狗,我也是一條忠貞不會叛主的狗。而穆小姐你,卻是一條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穆秋吐得隻剩下酸汁了,這才停下來。她自己慢悠悠地站起來,譏諷龍雨,“你算什麼東西!”說完,就看到從刑場裏麵走出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