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程中,顏如風睜開眼朝寒情深看了一眼。

麻醉效果還沒有全部散去,顏如風的意識有些遲鈍。他胡言亂語地說了些什麼,寒情深沒聽清,但也配合地嗯了幾聲。

“顏叔,顏江也來了。”

寒情深這話說出口,眾人便看到顏如風的眼睛明顯睜大了一些。

顏如風的眼珠子轉了轉,目光從圍繞在自己病床邊上的這些年輕人的臉上掃過。他沒有找到顏江。

顏如風眼裏的光彩逐漸黯淡下去。

就在這時,顏如風‘拉完肚子’回來了。

見宋翡也圍在病床旁,他慢吞吞走到宋翡的身邊,那角度好巧不巧,剛好將臉露在了顏如風的視線裏。

看到顏江,顏如風抬起手,指著顏江,嘴裏含糊地發出幾個字。

寒情深將耳朵靠近顏如風,聽到顏如風說:“江江來啦。”

寒情深拍拍顏如風的手背,對他說:“顏江來了,知道你今天動手術,特意過來看你的。”

顏如風像是笑了。

顏江卻像是臉紅了。

顏如風被推進了獨立的病房,各種術後監測儀器都給他用上了。顏江見顏如風精神狀態不算差,知道手術脫離了風險,便叫上宋翡她們一起走。

寒情深追了出來。“顏江。”

顏江停了腳步。

他沒回頭。

寒情深告訴他:“顏江,我知道你心裏恨顏叔,可顏叔過得也不容易。”

見顏江還是不肯轉過身來看自己一眼,寒情深朝顏江走了過來。

見狀,宋瓷拉著宋翡的手跟顏江說:“我姐姐肚子不舒服,我們去趟廁所。”說完,宋瓷拉走了宋翡。

上廁所是萬能借口,適用於各種場合。

顏江這才轉過頭來,望著寒情深。

“我們聊聊?”寒情深詢問顏江。

顏江看了眼宋氏姐妹離開的背影,小幅度點了下頭。

寒情深將顏江帶到了樓上的休息區,那裏有咖啡廳。養尊處優的寒情深喝不慣這裏的咖啡,隻點了一杯白開水。

顏江嘴巴也刁鑽,他也隻喝現磨現煮的濃咖啡。

兩人端著白開水,坐姿端正,姿態大方。

寒情深抿了一口溫熱的白開水,她突然笑了起來。

聽到笑聲,顏江朝寒情深投來一個不解的眼神。

寒情深告訴顏江:“我一直都知道顏叔有個兒子,但出於尊重,我從沒有去查過你的身份。盡管如此,我也知道你是個怎樣的人。”

顏江問她:“我是怎麼樣的?”

寒情深忍著笑說:“膽子小,說話溫柔,非常懂事,是個貼心可愛的小男孩。”

顏江聽得滿頭黑線。

寒情深:“顏叔是這麼跟我形容你的。”

顏江撇嘴,“小時候,的確比較溫柔懂事。”但後來殘酷的生活,逼得他長了一身尖銳的刺。

寒情深自然不會傻到去問顏江長大後為什麼就變了性格。

聰明人,是不會去揭別人的傷疤的。

寒情深望著顏江英俊的臉,又道:“其實我早該發現你跟顏叔之間關係的,其實你,長得特別像顏叔年輕的時候。”

倒不是說他們五官有多神似,就是那份神態,以及給人的感覺很像。

“當年,顏叔可是大學裏的校草,開朗迷人,風趣幽默,小迷妹一大片。”

就連那樣高傲眼高於頂的寒辰逸,也為了顏江,頭也不回地踏進了一條深不見底的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