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最近要建新的宿舍樓了,學校後門的院牆開了一道門,方便建築跟工人進入。
工人都是外地來的。
施工隊的湧入,導致人員混亂,林曼怕有女同學會受到傷害,每天都兢兢敬業的守著門。
到了3月21號這天,織月拿著提前寫好的請假單,來到校長的辦公室。
校長不等織月說明請假緣由,便主動奪走她的請假單,唰唰地簽下他的名字。
見狀織月有些詫異。
校長笑眯眯地跟她說了句什麼,可惜織月聽不見。
校長又用手語,告訴她:【好好去玩,玩的開心。】
織月這才點了點頭,拿著請假單疑惑地離開了。
照例,織月這回也隻請了十天的假。
當天中午,織月便拎著一隻簡便的行李箱,乘坐高鐵,去了望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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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士陵墓裏很幽靜,每一座墓碑下,都埋葬著一具烈士的骨。
織月拎著祭拜用品,熟門熟路地穿過小道,繞到寫著‘林冠山’的烈士墓碑前。
林冠山,是林織月的父親。
織月在墓碑前跪下來,默不吭聲地燒紙,上香。
等她做完這一切,站起來準備離開時,卻看見自己身後,站著一個身穿白襯衫的男人。
都均斐不知來了多久,就一直那麼看著織月,目光裏彌漫著悲傷。
織月瞪大了眼睛,眼裏閃過慌亂與不安。
“啊...”
她張嘴,發出一聲沒有意識的驚呼。
都均斐一步步走上前。
織月一步步後退。
她退到身子都抵在了父親的墓碑上,再也無路可退了,這才用雙手抓進了父親的墓碑,抬起頭來,慌亂地看著都均斐。
都均斐低下頭,盯著織月的臉。
瞧見織月眼裏的驚慌之色,都均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是真的記得一切!
“織月,你將我騙得好苦。”
在他為了她的去世傷心的這些年,她卻年年都偷偷地回來望東城祭拜林父。
除了祭拜父親,她是不是也曾在暗中偷偷地觀察過他?
她是怎麼忍住不與自己相見的?
都均斐眼裏有了熱淚。
“織月,你是在懲罰我嗎?”
織月聽不到都均斐在說什麼,但她能猜到都均斐在表達什麼。
織月雙手緊緊捏住父親的墓碑,冰涼的觸感,一絲絲順著指尖,鑽進織月的體內,冰得她渾身徹骨的寒冷。
“啊...”
織月啊了一聲,開始無聲地落淚。
都均斐伸手去擦織月的眼淚。
溫熱的眼淚,卻灼燙了都均斐的心。
“織月,不哭,好嗎?”
被都均斐這麼一哄,織月反倒哭得更加厲害。
織月突然用雙手推了都均斐一把。
她用盡了全力,都均斐一米八幾的男人,竟然被織月推倒在地。
都均斐一屁股坐在地上,惱怒地抬頭,竟看到織月動手解開了她格子襯衫上麵第一顆紐扣。
她還在繼續。
見狀,都均斐表情憤然。
“你做什麼?”
知道織月聽不見,都均斐迅速站了起來,忙用手勢比劃:【你脫衣服做什麼!】
織月咬著唇,落著淚,動作緩慢而堅定地解開最上麵三顆扣子。
織月一把扯開襯衫的領口,露出裏麵白色的Bar,以及鎖骨下麵,用烙鐵燙出來的字——
奴。
都均斐怔怔地盯著那個燙疤,如同癡呆兒一樣,忘了該做出反應。
織月指著那個‘奴’字,她流著淚對都均斐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