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艾斯伯爵看著賽西裏奧,笑得玩味,“你怎麼樣,結婚了嗎?”

賽西裏奧頓時沒了笑容。

“艾斯,問什麼都別問這個。”

“看來還是一條單身狗。”

賽西裏奧麵無表情地說道:“我不會結婚,我不會讓愛情那種東西捆綁我。”

“嗬...”

艾斯伯爵冷淡地撇了撇嘴,他說:“你老頭子是個神經病,你也得跟著他一起神經?他自己沒辦法與所愛之人白頭偕老,便巴不得你們幾個孩子都跟著受苦受罪,這是病。”

艾斯伯爵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歎息道:“有病,就得治。”

自己的父親被艾斯罵了,賽西裏奧表情不變,就像隻是在聽人談論天氣一樣淡漠。

這事,屋外有人敲門。

艾斯伯爵的助理蘭恩走進來說道:“閣下,您的家人都到了,您要見見他們嗎?”

不過半天時間,那群人便從倫敦趕了過來,看來艾斯伯爵蘇醒這件事,很受他們的重視。

艾斯伯爵靠著床頭,懶洋洋地說:“我先睡會兒。”

他說他先睡會兒,卻沒叫那群人先回去。

賽西裏奧:“你睡,我改天再來看你。”

“好。”

賽西裏奧帶著卡爾走出去,便在門口看到了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個個穿著貴氣珠光寶氣。

賽西裏奧玩味地看了他們一眼,便帶著卡爾走了。

他一走,身後那些人便湊到一起小聲地說:“賽西裏奧怎麼就來了?他剛才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雷諾醒了,賽西裏奧等著看我們被雷諾欺負呢。”

一聽到艾斯的名字,大家便沉默下來。

艾斯這一睡,便睡了六個鍾頭。

他睡了多久,屋外一群親人們便在走廊上等了多久。

他們等得雙腳發麻,精神疲憊,肚子饑腸轆轆。

但沒有人敢去吃飯,敢去睡覺。

夜裏一點,助理蘭恩終於拉開房門。

蘭恩站在門框之下,身高腿長,表情冷淡。對他們說:“閣下已醒,諸位請進,講話聲音最好小點。”

大家表情各異,跟在蘭恩的身後進了病房。

病房很大,幹淨,散發著一股消毒水的氣味。

瘦如枯骨的艾斯伯爵躺在床上,輕輕一捏,像是就能灰飛煙滅。

但他那雙淺褐色的眸子,卻炯亮有神。

二叔查理斯瞧見艾斯那副瘦弱的樣子,貓哭耗子假慈悲地擦了擦眼淚,歎道:“雷諾賢侄,你吃苦了。”

艾斯伯爵轉過頭來,朝二叔露出一個似笑非笑地笑容,“雷諾吃的這點苦算什麼?這麼些年,聽說二叔為了公司做牛做馬,我很欣慰。”

他哪裏是感動,根本就是動了怒。

二叔笑容微僵,沒答話。

艾斯伯爵又說:“二叔,您為公司操累了一輩子,也該休息一下,環遊世界。我已醒來,以後公司的事,便全權交給蘭恩。他會轉達給我。”

查理斯想說自己還很健康,也很有幹勁,再幹個二十年也不會覺得累。

但,雷諾說他累了,那就是累了。

雷諾隻要不死,這艾斯家族,就是他的一言堂。

艾斯伯爵見二叔有些不甘心,隻當沒看見。

他又盯著大伯家那對可愛的龍鳳胎,笑道:“許多年不見,尤米娜和科莫都長這麼大了。”

他出車禍那一年,這對姐弟剛滿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