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愛德華這輩子最狼狽也最黑暗的時光。
江時雨死後,愛德華曾絕望了一段時間,是賽西裏奧給了愛德華活下去的勇氣。
這些年裏,愛德華一直都在思念江時雨。
時隔三十多年,在電影院門口看到《樂癡》的海報,看到那張跟江時雨長得一模一樣的臉,愛德華如遭雷劈。
他以為那是江時雨再生了。
他開心得不行,忙讓人去調查宋瓷的身份。
調查結果,狠狠地打了愛德華的臉。
宋瓷不是江時雨的再生,而是江時雨的女兒,是她跟莫桑那狗東西結婚後生下的女兒!
而他那個叛徒兒子,竟然娶了宋瓷!
愛德華震怒!
他等啊等,終於等到宋瓷離開中國,去美國參加那場慶功會。
愛德華從來都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他為了抓住宋瓷,不惜以整個慶功會上的人的性命做代價!
耳旁,宋瓷的琴聲悠揚。
愛德華抬頭望著宋瓷拉琴時的模樣,仿佛間,像是又回到了三十多年前,第一次看到在樂團舞台上表演的江時雨。
宋瓷拉完一曲,看到愛德華那逐漸迷茫的眼神,知道這貨是又分不清自己與母親了。
宋瓷放下琴弓,提醒愛德華:“愛德華,我是宋瓷,不是江時雨,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愛德華難得感到狼狽。
“繼續。”
宋瓷繼續拉。
那一整個晚上,都有琴聲從愛德華的房間裏傳出來,一直持續到深夜三點鍾。
宋瓷在裏麵拉了多久,韓湛與賽西裏奧便在房門外站了多久。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一個月。宋瓷的琴技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韓湛也把守門神的本事練就的頗高。
一個月後,奧利安娜帶著一個孩子來見愛德華。宋瓷遠遠地看了眼那個孩子,總覺得這孩子麵熟,像是在哪裏見過。
奧利安娜隻在家裏待了一個鍾頭便離開了,卻把那個孩子留了下來。
那個孩子穿著一條紅色的小裙子,模樣看上去五六歲大。
她很親近愛德華,總是用甜糯糯的嗓音喊愛德華的名字。愛德華非常寵愛那個小女孩,總是抱著她,還親自為她吃東西。
這日黃昏時候,宋瓷站在樓頂上,蹙眉看著樓下陪孩子遊泳的愛德華。
心裏再次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
為什麼那個小孩子,總給她一種過分熟悉的感覺呢?
阿讓帶著一身血腥味出現在宋瓷的身旁。他的靠近,悄無聲息。“那個孩子可愛嗎?”
聽到阿讓的聲音,宋瓷回頭朝他看了一眼。瞧見阿讓臉頰蒼白,宋瓷問他:“你受傷了。”
突然被宋瓷關心,阿讓微愣。
宋瓷大膽地掀開阿讓的衛衣,看到他腹部上綁著一圈紗布。
宋瓷說:“槍傷?”
阿讓反應略顯遲鈍,慢了一秒才回答:“刀傷。”
宋瓷問他:“傷口縫好了嗎?”
阿讓點了下頭,“當然縫好了,我很惜命的。”
“疼嗎?”
阿讓猶豫了下,才點頭,“當然會疼。”一把刀穿破了肚子,你說疼不疼?
宋瓷從兜裏掏出兩顆太妃糖,遞給阿讓。
阿讓盯著那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什麼鬼?”
宋瓷告訴他:“韓湛說,吃了這個糖,就不會痛,也不難過了。他小時候治病的時候,外婆就總給他吃這個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