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吵到你了。”

“沒關係。”宋瓷腦袋趴在韓湛胸膛上,她摸了摸韓湛的胃,問他:“吃飯了嗎?吃飽了沒?”宋瓷怕韓湛餓,給他做的都是大份的。

韓湛說:“吃飽了,都撐了。”

手指在宋瓷秀背上來來回回地撫摸,韓湛說:“你幫我消消食?”

宋瓷其實很想睡,但韓湛剛吃過飯散過步洗過澡,精神正好。宋瓷說:“我好想睡。”她並不是很相陪韓湛玩消食的遊戲。

韓湛:“你睡你的,我玩我的。”

宋瓷想罵娘,但又舍不得罵他。

他最近是脆弱的需要關愛的可憐孩子,宋瓷最後還是答應了他。

韓湛其實是心情煩悶無處發泄,宋瓷也明白,所以一直都很配合他。

後來宋瓷抵不住困意睡了過去,韓湛卻清醒得根本睡不著。他看了下時間,都三點鍾了。

睡不著,韓湛索性起床。

他穿戴整齊,先去隔壁嬰兒房看了看孩子們。

新房的嬰兒房比起韓翱宇家的嬰兒房要更豪華,孩子們的落地床也要更寬。饒是如此,韓淼大神還是滾到了床下麵,好在地上也鋪著毛茸茸的地毯,倒也不冷。

韓湛將韓淼抱起來,跟韓珺放在一起。放下孩子的動作可能稍微大了點,韓淼竟然醒了。

醒後,她睜開眼睛盯著韓湛看了幾秒,努了努嘴,翻了個身,撅起屁股對著天,就又睡了。

韓湛拍了拍韓淼的屁股,等她睡熟,又摸了摸韓珺的腦袋瓜,這才關了燈,離開了莊園。

他獨自驅車下山。

四點半,韓湛的車停在了森林別墅外。

下了車,韓湛盯著那幾盞顯得幽靜清冷的燈,睫翼下灰藍色的眸色中,藏著哀傷。

韓湛用鑰匙打開門,進入大廳內,才發現一樓鍾不悔的房間還亮著燈。

韓湛走過去,敲了敲門。“鍾叔,你還沒睡?”

鍾不悔聽到敲門聲,略有些驚訝。“湛湛?”他忙快步走過來打開門。

門一拉開,韓湛便注意到鍾不悔房間的木地板上,擺放著許多行李大件。“鍾叔,你...”

韓湛在茶桌旁的凳子上坐下,望著那些行李,呢喃道:“要走了?”

鍾不悔其實是韓翱宇的養子,他是韓翱宇六十年代的時候,從老撾戰場上撿回來的孩子。

被韓翱宇撿到時,鍾不悔才一歲多大。韓翱宇發現鍾不悔的時候,鍾不悔就跪在媽媽的遺體旁,還在吃媽媽的奶。

韓翱宇雖然鐵血,卻不冷血,他將鍾不悔帶了回來,和老婆端芳一起細心教導鍾不悔。

因為在戰爭中聽力受損,鍾不悔小時候幾乎聽不到聲音,所以教育方麵一直跟不上正常的孩子。

八幾年的時候,韓翱宇請人給鍾不悔做了一場手術,配了一副助聽器,鍾不悔能聽見了,這才開始學習知識。

但他已經錯過了最好的上學年齡。

所以鍾不悔一輩子都很平凡。

鍾不悔年輕時候也結過婚,有過一個孩子,但孩子他媽命不好,早早去世了。他沒出息,卻把養子培養成了一名知名作家。

現在韓翱宇走了,鍾不悔也該走了。

鍾不悔坐在地上疊衣服。

他將衣服,一件件整齊地塞進行李箱。鍾不悔知道韓湛心裏在想什麼,不等韓湛開口挽留,他便說:“湛湛,你什麼都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