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很久沒這麼開心了。
韓湛能懂宋瓷的心情,尤其是在了解過宋瓷的上一世後。握住宋瓷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錘了兩下,韓湛說:“瓷寶,這一輩子是賺來的,每一天,你都要過得幸福。”
“嗯。”
賽西裏奧盯著黏黏糊糊的宋瓷與韓湛,不屑地一撇嘴,心道:真肉麻!吃個飯還他媽要拉著手。
眼睛都要被刺瞎了。
賽西裏奧隨意一偏頭,便看到了程硯墨。
嗯?
他什麼時候來的?
程硯墨會來參加宋翡的婚禮,那歡顏...正想到歡顏,賽西裏奧便看見了蘇歡顏。
蘇歡顏穿了一身香檳色小蓋袖旗袍,手推繡與盤金繡在真絲麵料的旗袍上織成了一副繁花似錦,盛世風華。
她長發挽起,佩戴一對淡粉色翡翠耳飾,溫婉優雅,恰如打江南小鎮淌過的那條小溪流,在雨後放晴的天,升騰起化不開的薄霧。
程硯墨認識蘇歡顏的時候,她是大一的學生,初入羅馬,還嫩得像是一顆小草。那時候,她正處於叛逆的年級,穿著牛仔褲,露腰短襯衫,無時無刻不在釋放著她的朝氣蓬勃。
程硯墨便是被她身上那股無盡的生命力給吸引住的。短短數年,當年那朵野性十足的小玫瑰,學會了低調收斂,她把自己刻畫成了深山幽穀裏的那朵百合花。
程硯墨懷念蘇歡顏旗袍下那截窄細而柔軟的蠻腰。
他一隻大手掌,便能覆蓋住那截腰身。
他記得自己嘴唇掃過那片肌膚時,蘇歡顏渾身戰栗的模樣。
他還清楚地記得他們相處時的一點一滴,但她卻笑倒在身旁人的肩膀上。蘇歡顏不知是聽到了什麼笑話,樂得倒在程硯墨肩膀上。
而程硯墨,他體貼地扶住蘇歡顏的上半身,手摟著她的臂膀。
注意到賽西裏奧的目光,坐在他身旁不知道事情原委的鍾不悔說:“程先生和程夫人,看起來感情甚篤。”
鍾不悔和兒子鍾意特意趕回望東城來參加宋翡的婚禮,他並不清楚賽西裏奧與蘇歡顏之間的姻緣。
在鍾不悔看來隻是一句稱讚的話,卻是捅在賽西裏奧心尖上的匕首。
賽西裏奧淡淡地瞥了鍾不悔一眼,本想說一句:眼神不好就不要眼睛了。
但考慮到鍾不悔是宋瓷他們的親人,他又硬生生忍住了。
而另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阿讓,在聽到鍾不悔那句稱讚話後,特別玩味地看了我眼賽西裏奧。
將賽西裏奧那副痛不欲生的表情瞧在眼裏,阿讓剝了一個雞爪、丟進嘴裏。他幾口吃了雞爪,這才脫了一次性手套,對鍾不悔說:“叔,這話可說不得。”
鍾不悔看向阿讓,狐疑問道:“怎麼了?”
阿讓朝程硯墨夫婦那邊飛去一個眼神,用未加掩飾的音量說:“那位韓夫人,以前可是我大哥的初戀情人。”
賽西裏奧朝阿讓甩去一個冷冰冰的眼神,“不會說話就閉嘴!”賽西裏奧從自己碗裏拽起一個雞爪,丟向阿讓。
阿讓直接張嘴,用牙齒接住那個雞爪。他成功地拋出一個深水炸彈後,便又戴上了手套,繼續吃雞爪。
韓湛與阿讓是挨著坐的,他注意到滿桌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便踢了阿讓一腳,“少說幾句。”
阿讓卻扭頭控訴他:“你踢到我的瘸子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