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一點,周五那顆熱烈的心都冷靜了下來。

這逢春丸,又哪裏是那麼輕易就能製造成功的?

今天這場考核,果然難度極高,周五已經做好了會被淘汰的準備,心都佛係了。他索性坐下來,慢慢地思考,一點也不著急。

宋瓷也很冷靜,她坐在凳上,盯著那十二味藥材中的一塊淺褐色的藥材,眯起了眼睛。

就是這東西,散發著奇異的濃鬱的藥香。

宋瓷猜到那東西是什麼後,差點嘔吐出來。一旁,周五也發現了那塊不認識的藥材,他拿起藥材嗅了嗅,說:“好香啊!”

聽到這聲‘好香啊’,宋瓷立即幹嘔了起來。宋瓷趕緊剝了顆太妃糖丟進嘴裏,甜膩的糖味,壓製住了內心的翻騰,她這才舒服了些。

每個考生有十分鍾的時候,可以輪流觀摩那枚逢春丸。摸到那枚逢春丸的時候,考生們都激動得臉蛋發紅。

終於,輪到了宋瓷上前去觀摩那逢春丸。宋瓷站起來,在莫張狂關注的目光中,淡定地走向了莫張狂。

她盯著逢春丸看了一眼,突然抬頭對莫張狂說:“這藥裏麵,蘊藏著非常磅礴純淨的藥力。我剛才辨認了下你們為考生準備的藥材,發現其中有一味藥材,我根本就沒有見過。”

宋瓷舉起手,將那淺褐色的藥材片遞到莫張狂的麵前。仰頭望著高台上的莫張狂,宋瓷好奇地問道:“老先生,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嗎?”

莫張狂聽到宋瓷的提問後,和藹地笑了起來。他說:“這隻是一種動物的心髒標本罷了。”藥人不是人,是藥,這是莫家高層人物的共識。

宋瓷聽到這個答案,心裏對莫張狂感到惡心和鄙夷,但麵上卻是不顯山不露水。

她轉動著手裏的心髒標本,還是覺得好奇,打算刨根問底,“是什麼動物的心髒?我可沒聽說,還有動物的心髒,能散發出這等異香。難道,是傳說中的奇獸的心髒?”

莫張狂卻沒有細說,他深深地看了眼聰慧的宋瓷,對這孩子是越加的喜愛。

莫輕狂早已看中宋瓷的天賦,想要認她做徒弟,但他不會蠢到在這個公開場合道出逢春丸的機密。

莫張狂便轉移了話題,說:“宋翡,你隻有十分鍾的觀察時間,再磨蹭,時間可就要過去了。”

宋瓷知道無法從莫張狂嘴裏問出有價值的答案,這才小心地捧起那枚逢春丸,仔細地看,輕輕地嗅。

她神情看似鎮定,可心裏早已翻江倒海,要沒人在這裏,她早吐了。

十分鍾後,宋瓷按時放下逢春丸,轉身頭也不回地回到了她的考桌後麵。

隻通過觸感就要分析出逢春丸內各種藥物的劑量,這對所有考生都是非常變態的要求。

絕大部分的考生,直接就敗在了這一關。

莫鳳英是最先動手製藥的,當她開始製藥後,她的桌子四周便升起了遮擋罩,防止其他考生偷窺她的製藥過程。

莫鳳英有了動作後,其他考生內心心急如焚,有人開始胡亂地製藥了。

宋瓷沒著急,她始終盯著那片淺褐色的藥材在出神。周五發現宋瓷走神了,他趕緊小聲的提醒她:“發什麼呆,這是考試,快些製藥啊。”

周五度過了冷靜期,接受了現實,也開始製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