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越亂,對他們就越有利。

宋瓷瞧見了宋翡臉上那抹冷笑,她偷偷地摸了摸身上的雞皮疙瘩,告訴宋翡:“宋翡,我很愛你的,你可不要欺負我。”

宋翡抿平了唇角,她有些生氣地拍了拍宋瓷的腦袋瓜,“蠢貨。”

宋瓷捧住腦袋,氣急敗壞地罵道:“別拍了,越拍越蠢!”

宋翡又笑了,隻是那笑容很淡。“宋瓷,這世界上,我最疼你。我會欺負任何人,都舍不得欺負你。”

這話,聽上去半真半假,但宋瓷知道宋翡說的是真的。

莫隨心送走了莫鳳英母女,回到慎思樓前,看到韓湛正站在逐日箭旁邊發呆。

“韓先生。”莫隨心笑走上高台,客氣地與韓湛道謝,“還得多謝韓湛,若沒有韓先生贈送的直升機,從咱們穀中趕去機場,得要三四個小時呢。”

有了直升機,再去機場,都不需要一個小時。

“莫家是醫學世家,這數百年裏,造福無數,救人無數,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冠冕堂皇的話,韓湛最擅長說。

莫隨心聽到這話,心裏油然生出一股自豪感來,但態度依然擺得謙虛,“韓先生謬讚了,身為醫生,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聽說韓先生對這把逐日箭很有興趣,每天都要來看上一回。”莫隨心似笑非笑的說道:“可惜了,這把弓無人能撼動一分,否則啊,就送給韓先生了。”

正是因為知道逐日箭無人能拿動,所以莫隨心才會說這樣的話。

韓湛心裏充滿了疑問。

那天周五也說逐日箭無人能撼動,今天莫隨心也這樣講,那顯然就是真的了。

韓湛就覺得奇怪,為什麼別人都無法拿動這把弓,而他就可以呢?

這時,他的手機滴滴地響了兩下,是韓湛設置的鬧鍾。

關閉鬧鍾,韓湛歉意一笑,告訴莫隨心,“我的藥該熬好了,莫家主,先失陪了。”

韓湛正在養傷,每天都要定時喝中藥。

“韓先生快去吧。”

“失陪。”

韓湛走後,莫隨心回頭望著身後那片天空,臉上神情一寸寸變得冷漠起來。

他招招手,遠遠跟在他身後的莫隨雲便走到了他的身邊。“家主。您有什麼事吩咐?”

附近沒人,莫隨心說話也不需要掩飾,他告訴莫隨雲:“找人盯著夫人,不管夫人在大理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都要向我如實彙報。”

莫隨心吃了一驚,卻聰明的不問一句廢話,轉身就找人辦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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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湛還沒到宿舍樓,就聞到了一陣淡淡的中藥香味。

宋瓷剛把煤火關掉,她打開了瓦罐的蓋子。見韓湛回來,宋瓷起身對他說:“藥已經不燙了,快來喝。”

韓湛的藥,是宋瓷給他配的,韓湛算是宋瓷的第一個病人。

一個敢醫治,另一個敢被醫治。

都勇氣可嘉。

韓湛端起小碗裏的中藥,眉頭都沒皺一下地把中藥給喝了。喝完藥,韓湛在實木沙發椅上坐下,他問宋瓷:“那把逐日箭,沒有人能拿動嗎?”

宋瓷嗯了一聲,“宋翡說你天天往慎思樓那邊跑,怎麼,你看上了那把逐日箭?”宋瓷左腿膝蓋放到韓湛雙腿間,她摟住韓湛脖子,彎腰對韓湛說:“你要真喜歡,等莫家這件事結束了,到時候我讓卡車來,把它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