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仙大步跑到獨孤桀的麵前,她仰頭望著獨孤桀陰美俊逸的臉頰,不解地問道:“殿下!您為什麼不放箭!”

不放箭,就等於棄權!

獨孤桀認命地說道:“我獨孤桀為了坐上這東宮之主,成為萬人之上一人之下,曾做了許多心狠手辣的事。我從來不是個善人,但我此刻才卻驚覺,我竟然無法對你放箭。”

他舉起手中那把弓臂通體呈現出紅色的弓,拿起隨身攜帶的刻刀,在弓臂一角刻上了‘南宮仙’三個字。

將那把弓塞到南宮仙懷裏,獨孤桀說:“它叫逐日,是我的兵器。但它跟著我,已經失去了作用。仙兒,今日,我把逐日贈送於你。”

南宮仙緊緊地握著逐日,聽到獨孤桀說:“南宮小將軍,願這把逐日箭隨君上陣殺敵,馳騁沙場!孤在京城,祝君征戰四方無敵手,歸來仍是少年郎!”

“孤在京城,祝君征戰四方無敵手,歸來仍是少年郎!”

怔然地聽著獨孤桀送給自己的祝福,南宮仙緩緩抬頭,對上獨孤桀那情深義重的雙眼,她心裏微微地作痛。

緊握了那把弓,南宮仙跪下來,舉起逐日箭,磕頭謝恩,“臣,跪謝殿下不娶之恩!”

她臉上神色虔誠而語氣嚴肅,當即立下誓言:“殿下,南宮仙願做殿下最忠誠的將士,為殿下守護好洛王朝的每一寸疆土!”

“臣在,洛王朝定完好無缺!”

“臣在,殿下定能一日無憂!”

獨孤桀閉上眼睛,聲音發顫地低吼道:“給孤滾!”

南宮仙跪在地上,雙手顫抖,卻沒有起身滾開。

而喊著讓南宮仙滾的人,卻先轉身逃走了。獨孤桀怕自己多呆一秒,就會反悔,會忍不住按著南宮仙的腦袋,將她揉進自己的懷裏。

那是南宮仙唯一一次目睹獨孤桀離去的背影,往後一輩子,總是獨孤桀目送她征戰離開的背影。

那樣的英姿颯爽,盛氣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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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仙回到將軍府,卻久久都無法心平氣和。

瑩兒在一旁嘀咕,“也不知道湛兒這次回宮後,還會不會再來,我還挺想她的。”那丫頭雖然沉默寡言還有些慫,但人很隨和,不多言多語,最是放心跟她做朋友了。

南宮仙聽到這話,便說:“湛兒以後不會再來了。”

“啊?為什麼?”

“他回皇後身邊辦事去了。”南宮仙起身走向淋浴房,邊走邊說:“瑩兒,為我收拾行囊,我要領兵出征去北方!”

瑩兒大吃一驚,“小姐,你真要去?”

“去!”

前院的正廳裏。

神醫周瞎子坐在木椅上,一旁的下人正客客氣氣的給周瞎子斟茶。

南宮夫人坐在上方,她笑著與周瞎子說:“周先生,您是我們仙兒的福人,若不是您當年出手救治,這世上哪有我們仙兒啊。”

周瞎子是個長得普通隨和的盲人,聞言他謙虛地笑著,說:“那是南宮小姐自己的造化。”撫摸著手中的盲人手杖,周瞎子不禁問道:“不知道夫人今日差人喚我來,是有何事相告?”

南宮夫人這才說:“是這樣,周先生,小女明日便要率兵出征,去北方平定戰亂。我這做母親的,自然是放心不下。這刀劍無眼,戰場上難免會有傷亡,仙兒年輕,又沒有什麼作戰經驗,我呢,就想為仙兒找一名隨軍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