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龍床,除了貼身伺候的宮女更換床單,別人是不能觸碰的。

皇後娘娘見陛下臉色紅潤起來,她對陳德生說:“大公公,那我就先回去了,這些天您也辛苦了,也睡會兒吧。”

“勞皇後娘娘惦記,奴才會休息的。”

“那就好。”

皇後娘娘走後,獨孤勝走到龍床上坐下,他握住父皇的手腕,感受到父皇的脈動變得有力氣來,他喜滋滋地地笑了起來,對陳德生說:“父皇是真的轉危為安了,莫醫生這藥,還真是神了!”

陳德生也是由衷的為陛下感到開心,“陛下熬過了這場劫難,定當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公公說的極是。”

太子見父皇一時半會兒不會醒,這才回了東宮去。人都走了,陳德生這才在龍床前的踏板上坐下來,他靠著龍床的一角打起了瞌睡。

因為皇帝病危,陳德生都快三天沒合過眼了,這把老骨頭也是折騰不起了,很快就睡了過去。天快亮的時候,陳德生聽到了陛下的聲音。

“她還沒來嗎?”

陳德生驚醒過來,便看到陛下睜著雙眼,不甘心地望著寢宮大門口的方向。

陳德生心裏一陣發苦。

南宮將軍已經死了,還怎麼來!

陳德生忙站了起來,福了福身,應道:“陛下,我問過莫醫生了,莫醫生說南宮將軍在與奇獸戰鬥的過程中,被奇獸給傷到了,一條腿骨折了,現在還在川蜀那邊養傷,故而,不曾及時趕到。”

為了讓陛下相信自己的話,陳德生還讓人模仿了南宮將軍的字跡,寫了一封簡短的書信。

陳德生掏出那封偽造的書信,與獨孤桀說:“這是南宮將軍托莫醫生帶回來的慰問信,陛下,您是自己看呢,還是讓奴才念了給您聽呢?”

獨孤桀身體舒服了些,五髒六腑不再劇痛,也有了一些精神。他說:“給我點水。”

“奴才這就給陛下倒水。”

溫水一直都準備著,陳德生給獨孤桀倒了一杯溫水,喂給獨孤桀喝了。獨孤桀喝了水,感覺好受了些,他吩咐陳德生將他扶了起來。

靠著枕頭,獨孤桀這才拿起身邊的那張信紙,將其攤開,低頭認真地看了起來——

見陛下大病初愈,臣深感欣慰,待臣腳傷養好,必當快馬加鞭回京。願陛下身體健康,如龍似虎,笑看天下太平!

書信很簡短,卻是南宮將軍一貫的說話語氣。

得知南宮仙是受了傷才沒辦法及時趕回京,獨孤桀心裏這才舒坦許多。但緊接著,他又將一雙眉頭深深蹙起,關心地問陳德生:“南宮將軍的傷勢,可嚴重?”

陳德生心裏滴著血,語氣盡可能平淡地回答道:“略有些嚴重,聽說左腿差點就斷了,幸好莫醫生在一旁,及時給她做了手術,這才保住了腿。”

若隻是簡單的骨折,按照南宮將軍對陛下的一片情深,肯定會不顧一切回到京城,親眼見證陛下恢複健康。

所以南宮將軍這傷啊,必須嚴重!

聞言,獨孤桀低罵道:“這死女人,誰準她去冒險的!”獨孤桀話說得凶,卻把手裏的那封信仔細地疊了起來,遞給了陳德生,他說:“把放到我的收藏盒裏。”

其他皇帝的收藏盒裏,收藏的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的至寶,隻有他的收藏盒裏藏的事一些瑣碎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