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煙靠著椅背,盯著遠處一個賣鮮花的老太太,她瞧見那老太太一路詢問每個陌生人要不要買花。

今生賣花,來生漂亮。

她突然就想到了這句話。

南煙煙對阿讓說:“今天一切都很完美,除了你沒送我玫瑰。”阿讓抬頭看到了那個老婆婆,他把剝好的板栗塞給南煙煙,然後起身走向那個老婆婆。

南煙煙盯著手裏的板栗,就想到了在很久遠的一個冬天發生的事。

那一天,她跟肖燁在街上散步,她聞到了板栗香味,也想吃。肖燁給她買了一袋,南煙煙嫌棄板栗剝起來麻煩,吃了一顆就沒再碰。但肖燁也沒有主動給她剝板栗,回了俱樂部,他直接把板栗丟給了兄弟們。

南煙煙捏緊了手掌間的板栗。

她盯著跟老婆婆圍繞一朵玫瑰花討價還價的阿讓,一顆心突然變得堅定起來。

有些人揮金如土,又能舍得為她揮灑多少?

她的外賣小王子愛錢如命,零點還在送外賣,但他會一邊心裏滴血一邊請她去吃大餐,一邊討價還價一邊為她挑最大最紅的那朵玫瑰。

阿讓最後以五塊錢一朵的價格,買了一朵玫瑰。

他回到長椅前,將玫瑰遞給南煙煙,說:“就這朵最好看,其他的都蔫了。”已經是晚上了,玫瑰不算新鮮了。

南煙煙握住那支玫瑰,盯著阿讓那頭晃眼的金毛,彎唇淺笑,說:“嗯,這個就是我的了。”

“嗯,這個就是我的了。”玫瑰花和送花的小王子,她都要了。

阿讓沒聽出南煙煙話語裏藏著的深意,他在南煙煙身旁坐下,脫了西裝外套,還是覺得有些熱,幹脆將襯衫的紐扣揭開兩顆,還卷起了衣袖。

阿讓的金發長長了一些,有點兒遮住了雙眼。

南煙煙伸手將他額前的頭發推了上去,露出那雙迷人的深邃藍眸,笑著與他說:“你把眼睛露出來更好看。”

“真的?”

阿讓沒刻意整過頭發,以前頭發長了,就自己用推頭隨便推個簡單的發型。阿讓手比較巧,自己推的發型也不比理發店弄的差。

南煙煙說:“眼睛露出來,會顯得你五官鋒利氣場強大,眼睛被擋住,就有種...”南煙煙想了想,忍著笑說:“奶乖奶乖的。”

阿讓不懂奶乖是什麼意思,但他明白‘奶’是什麼意思,一般跟奶扯上關係的形容詞,都是指小而萌。

阿讓暗自決定晚上回去就要把頭發推短。他翹起長腿腿,拿出煙盒,禮貌地詢問南煙煙:“我可以抽煙嗎?”

南煙煙把玩著玫瑰,語氣充滿了幽怨之意,反問他:“你覺得,在一個戒煙人士麵前提抽煙,不會很殘忍嗎?”

阿讓將煙放在手裏轉了轉,最後還是將他放回了煙盒裏。

他盯著遠處,瞧見那賣花的婆婆以八塊錢一支的價格又賣出去了幾隻玫瑰,頓時眯起了眸子。“我覺得賣玫瑰花可能比送外賣更賺錢。”

南煙煙沉默了片刻,才說:“你可以試試?”

阿讓摸了把他那非常有型的下巴,說:“我這麼帥,我的花兒肯定賣得好。”阿讓開始琢磨起賣花的成本跟利潤來,都把之前問過的那個問題給遺忘了。

算完一筆賬,他又掏出手機,打開那個記賬的軟件,將今天的開銷跟收入都一筆一筆地記錄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