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你這孩子,香什麼,也就隨便做了點兒。”說著隨便做點兒的女人,等阿讓去了客廳,頓時又從冰箱裏拿出半個豬蹄子。
南煙煙看見了,問她:“還做?”她盯著滿櫥台的食材,都覺得太多了。
南媽媽說:“讓你男朋友嚐嚐我的拿手好菜麻辣豬蹄!對了,阿讓能吃辣的吧?”
“別太辣就行。”
“那好。”
南媽媽往鍋裏倒了些熱水,她擦擦手從廚房裏走出來,看到餐桌上擺著的禮品,眼神更是滿意。
南煙煙的家庭情況並不差,家裏也不缺錢,更不缺阿讓這點禮物,但南媽媽看中的卻是阿讓的這份心意。
她朝客廳裏看了一眼,瞧見那孩子乖巧地坐在丈夫的麵前,丈夫問什麼他就答什麼,頓時放下了心。
這孩子,一點也不比肖燁那狗東西差!
甚至長得還要更帥更高,也更懂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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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裏,阿讓坐在茶桌一旁,瞧見南教授將茶水淋在一個胖嘟嘟的紫砂小腳丫上麵。
他非常不解地詢問南教授:“叔叔,為什麼要在茶桌上放一隻...腳,還給它洗澡?”
南教授聽到這聲叔叔,又笑了起來。他揶揄起阿讓來:“怎麼不叫爸爸了?”
阿讓搓了搓耳垂,才說:“先前有些緊張,不好意思,讓叔叔見笑了。”
“年輕人嘛,偶爾犯點小錯不要緊,隻要不犯大錯就行。”這‘大錯’二字,南教授語氣說得有些重。
阿讓聽出來了,他趕緊說:“叔叔放心,大錯,阿讓必不會犯。”像肖燁那種錯誤,阿讓是絕對不會犯的。
見阿讓聽懂了自己的意思,南教授笑了。他告訴阿讓:“這是用紫砂燒製的一種擺件,是喝茶之人的寵物。這種小寵物,得用茶水澆淋溫養。”
“我這個茶寵,是一隻腳,腳上有一隻小蜘蛛。在中國,腳又稱為足,背上有一隻小蜘蛛,寓意為知足常樂。”南教授講完,停了下來,問阿讓:“知足常樂這個詞,你聽過嗎?”
阿讓點頭,“這個我知道,知足常樂,笑口常開。”
“是這個道理。”
見這洋女婿對中文並非一竅不通,南教授這才放了心。他就怕洋女婿是個連中文都講不通暢的半吊子,那就會鬧出不少笑話來。
南媽媽決心整一桌子大的,一時半會兒也搞不好。一直坐著喝茶也沒意思,南教授收了阿讓送的那副文玩核桃,便有心帶阿讓去見識一番他的收藏品。
南教授這套房子是三室兩廳的戶型,沒有專門的書房,他就把主臥的廁所改造成了書房。南教授帶著阿讓進了他的書房,給阿讓看他的文房四寶,看他畢生收藏的那些絕跡字畫。
阿讓走到書架前,拿起一本小說,問南教授:“《水許傳》,這個是小說?”
聽到阿讓的發音,南教授腦仁裏麵某根弦跳了起來。
他拿走阿讓手裏的書,將它放在掌心,右手食指指著書封上麵那個‘許’字,嚴肅地對阿讓說:“這個字不讀許,讀hu,三聲。”
阿讓默默地紅了臉,有些懊惱。他哥是對的,他中文不精,就不該在南教授麵前抖機靈。
南教授發現準女婿的短板後,他有意帶著阿讓深入學習中文,便問阿讓:“聽煙煙說,你想要開一家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