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宋瓷又帶著南教授他們去隔壁的茶室聊天。南官官看到休閑區那邊有斯諾克,得知阿讓很會玩那個,便纏著阿讓去打斯諾克。
南煙煙也跟著一起去了。
茶室裏,就隻留下南教授兩口子和韓湛夫婦。
宋瓷為南教授倒了一杯茶,南教授盯著那茶水的顏色,有些吃驚。這茶顏色像是紅茶,但細瞧顏色又要更淡一些。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讚道:“好茶!”
韓湛便道:“這是我外公在世之時,一名身居福建武夷山附近的伯伯送的。這茶,是最正宗的大紅袍茶。聽阿讓說叔叔好茶,便特意帶過來給叔叔品嚐。”
韓湛對宋瓷點了點頭,宋瓷便從茶桌下麵拿起一個封閉的茶罐子。她將茶罐子雙手放在南教授身前,麵含笑意說道:“我們特意裝了些茶葉,叔叔等會兒一起帶回去。”
南教授是個爽快人。“那我就收下了。”
他拍了拍那個茶葉罐,這才歎道:“其實,剛得知阿讓腿部有些輕微殘疾,且原生家庭特殊的時候,我心裏是不太讚成他們在一起的。”
南教授很清楚原生家庭對一個孩子的影響有多深刻,他擔心阿讓性格上的殘缺,以後會傷到女兒。
韓湛神色一正。
他知道南教授還有話要說,便靜靜地聽著。
南教授說:“我與阿讓相處的並不久,我對這孩子了解也不深。我在大學任教近三十年,我接觸過非常多的孩子,別的本事沒有,看人這一塊,我自認為眼光還是毒辣的。”
當年南煙煙帶肖燁回家,南教授就覺得那孩子身上有幾分倔起跟反骨,因此並不讚同南煙煙跟肖燁談戀愛。
但那時南煙煙一根筋都搭在肖燁身上,南教授也不好強行命令他們分手。後來肖燁劈腿,證實南教授對肖燁的看法是對的。
“但阿讓這孩子,我見他第一麵,就知道他是個值得托付的孩子。”
南教授回憶道:“他進家門,第一件事不是打量我們家的裝修,評估我們家的環境跟條件,也不著急表現。我記得很清楚,當時煙煙穿著高跟鞋,她彎腰換鞋子的時候,人有些站不穩。阿讓那孩子就默默地往煙煙身後一站,一隻手搭在煙煙胳膊上,時時刻刻保護著她。”
“這種小細節,是裝不出來的。”南教授有些感慨,他說:“見到阿讓也把她當個寶貝,我這心裏啊,才覺得舒服。”
“我就希望,我女兒結婚後,不是別人家的保姆,也不隻是一個生育機器。我希望,她從我們手裏嫁出去後,也能是另一個人的大寶貝。”
宋瓷是個女孩子,她自己父親死的早,所以聽到南教授這番剖心之言,心裏特別的感動。
這一刻,她有些思念起自己的父親來。
韓湛也有些動容,他說:“阿讓是我見過最純善的孩子。我就跟你們講一講阿讓小時候的事吧...”
“我們的生父,是西西裏島的一方霸主,身為他的孩子,我們注定無法過平凡人的生活。阿讓很小的時候,就被我生父從他母親身邊搶走,他小時候非常善良,因為善良,他被我們生父討厭且嚴厲地對待著...”
茶室裏,韓湛花了近一個鍾頭的時間,將最真實的阿讓講給南教授他們聽。“阿讓從小就摳門,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存錢,他說想存錢逃離開西西裏島,想去找他的媽媽,想去開一個孤兒院,專門收留像他那樣可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