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即便是回來了,也隻能分到我的財產,無法得到我的公司。”
身為一名企業家,江偉民的想法是對的。
但身為一名父親,江偉民又是遭人恨的,說的這些話無疑是在誅江臻的心。
江臻以為自己已經練成了一顆銅牆鐵壁的心,再也不會難過,不會為某個人說的話感到心痛。但江偉民這席話,還是傷到了江臻。
江臻雙眼赤紅地望著江偉民,那眼神,包含了恨與痛。他突然說:“爸,如果當年你能多花些時間陪陪我的母親,多陪陪我們,不至於讓她患得患失、情緒崩潰,那我們兄妹倆就不會走丟了...”
聞言,江偉民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刺激一樣,兩隻眼睛瞪得很圓,嘴皮子氣得直打哆嗦。“碧兒,你、你心裏真是這樣想我的?”
“還不止呢,在我心裏,您老可不止這點過錯!”江臻又往江偉民胸口插了一把無形的匕首,他怒道:“無緣無故的,又怎麼會有人綁走我們兄妹!我母親一個家庭主婦,她又能得罪誰?定是你在商業上擋了別人的道,得罪了人。是你害我們被綁走!是你害我們的母親變成了精神病!”
“哥哥有多廢物無能,那都是你的過錯。是你不顧家,是你疏忽大意,才讓你的親兒子在外麵受苦受難!”
“你如今的風光無限、家財萬貫,那都是一步步踩著我母親的屍骨得來的!”
江臻這話堪稱大逆不道,氣得江偉民在風中搖搖晃晃,差點暈了過去。
江顧川及時一把扶住了江偉民。“父親,您別動怒!”
江顧川又憤然地瞪著江臻,譴責他:“碧兒,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你明明也清楚,你們走丟了,父親也是悲痛難過的!”
“他悲痛難過?”江臻像是聽到了個笑話,他手指著江偉民,冷笑道:“他要是真悲痛難過,就不會有如今這妻兒美滿的生活了!”
江顧川也被江臻這話堵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江臻冷漠的注視著江顧川懷裏兩眼翻白,立馬就能暈死過去的江偉民,他仍不解氣,又道:“他說得對,我的確不該恨你江顧川,我要恨,也該是恨他江偉民!是他無情無義懦弱無能,娶了我母親卻做不到與我母親婚姻美滿,生了我們兄妹卻又無法保護好我們!”
“如今倒是嫌棄起我們兄妹沒有學識沒有本事來。江偉民,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嫌棄我們兄妹沒本事,獨獨你不行!”
這大晚上的,別墅小區裏安安靜靜的,江家父子幾人在門口爭執的動靜,早就被周圍的人聽見了。
鄰居們都從家裏走了出來,站在馬路邊上好奇地注視著江家。
江臻罵江偉民那些話,都被鄰居們聽得清清楚楚。大家都在對江家這邊指指點點,好不熱鬧。
朱秀蘭從院子裏跑了出來,站在江顧川身旁,對江臻說:“碧兒,你少說幾句,你爸爸都快被你氣死了。你真想氣死了他,背個弑父的罪名嗎?”
江臻稍微冷靜了些,他望著朱秀蘭與江偉民,嗤笑道:“你們夫妻倒是琴瑟和鳴,可憐了我媽!”
這個家,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呆久了一身惡臭!
江臻轉身就上了車,啟動油門便幹淨利索地走了。他一邊開車,一邊盯著後視鏡裏,觀察著身後那三個人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