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違和極了。

林景沒了脾氣,煩躁地用手按住太陽穴。

江顧川認為江臻是在信口雌黃顛倒黑白,他也不顧警察還在這裏看著,公然對江臻憤怒罵道:“江臻你閉嘴!我媽雖然嘴碎,心卻不壞!她嘴上說著巴不得我父親死,其實是很愛他的。她不會下毒的!”

江顧川不認為母親真能心狠手辣到對父親投毒。

就算母親與父親之間曾有過一段糾葛,但那件事也過去這麼多年,再深的恨也該淡了。再則,母親與父親結婚多年,一直都和睦相處恩愛有加,她念著如今的情分,也無法真的狠下心來對父親投毒。

江顧川堅信自己母親是清白的。

見江顧川如此維護自己的母親,江臻收起了嘲弄的表情。“在每個孩子的心裏,母親當然是善良幹淨的。”江臻意味悠長地說“江顧川,你是被親情蒙了眼,看不清事實。”又或是,不肯去看事實。

江顧川被戳了痛楚,頓時暴跳如雷,“江臻,你懂什麼!你個沒媽的自然什麼都不懂!”他沒有母親,自然不能明白孩子對待母親的感情。

被罵沒媽,算是徹底猜到了江臻的尾巴。

江臻頓時怒火燃燒起來,跑過去便一把拽起了江顧川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拎起來就給丟到了牆上。

江顧川被砸到牆上,還沒有滑落到地上,又被江臻一拳頭砸中腹部!

江顧川就那樣被按在了牆上,上不去也下不來。

林景忙等江臻揍完了,才裝腔作勢地喊道:“給我住手!再打就跟著我進去關幾天!”

江臻便撤回了手。

江顧川順著牆摔在地上,蜷縮著身體,捂著胸口抽氣。江臻腳尖挨著江顧川的膝蓋,他低頭冷漠地望著江顧川,說道:“我沒有母親,不正是拜你們所賜?江顧川,這世界上誰都可以罵我沒媽,唯獨你們一家三口不行。”

江顧川也後悔說那句話了,因此被打了,也沒有還手。

朱秀蘭終於回過神來,忙跑去攙扶江顧川。

她心疼自己孩子挨了打,眼睛都紅了。

朱秀蘭抱著江顧川的肩膀,仰頭怒目看著江臻,皺眉對他說:“顧川是無辜的,錯在你父親和我,你打他做什麼?”

江臻:“嘴巴賤,他不挨打誰挨打?”

顏江咳嗽了一聲,適時開口提醒道:“誰投的毒,沒有人承認嗎?”

林景雙手環於胸前,長腿靠著醫生的辦公桌。

他盯著江臻他們三人,慢悠悠地說道:“不說也沒關係,我們會去查。目前國內敢私自製作蓖麻毒素的人並不多,且每一個都登記在冊,我們總能查到那個買藥的人。”

聞言,江臻與江顧川並沒有特別的反應,倒是朱秀蘭臉色變得蒼白起來,額頭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林景盯著心虛的朱秀蘭,正要詐唬她幾句,就在這時,一名小護士突然慌亂地跑了過來,大喊著叫道:“張主任,89號床的病人突然心跳驟降!”

聞言,張主任拔腿就跑了。

江臻對江顧川對視了一眼,他說:“是父親。”

江顧川推開了朱秀蘭,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按著胸口忍著劇痛去了病房。江臻慢悠悠地走在後麵,他到時,醫生跟護士已經將房門關了起來,張主任正跪在病床上對江偉民進行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