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賽西裏奧想要抽雪茄,他坐到另一張長椅上,隔著一段距離抽雪茄。風是從宋瓷這邊吹向賽西裏奧那邊的,因此煙味怎麼都不會飄到宋瓷這邊來。

這個哥哥,心細如發。

賽西裏奧抽了一口雪茄,突然說道:“阿讓怎麼沒來?”

宋瓷笑道:“也許是怕他來了,你會把他綁在意大利,不許他回去了?”

賽西裏奧莞爾,笑起來也是一副高高在上讓人懼怕的樣子。他搖了搖頭,歎道:“他不願意留下來,我就是把他鎖住,他也能想辦法打開鎖。”

“是這樣,他那孤兒院的裝修工作這幾天就收尾了,想要早些裝修好了通風。明年要正式辦園,迎接孩子們回家。”

宋瓷告訴賽西裏奧:“你們婚禮,他不會缺席的。”

賽西裏奧道:“他自小就渴望有個家,他與我一起長大,但因父親,他始終未曾把我這裏當做家。”說起這事,賽西裏奧心裏不免有些惆悵。“那孩子,對家有種執念。”因為自己沒有家,就想要給天下的孤兒們都建一個家,當所有孤兒的爸爸,這就是阿讓的夢想。

“我們兄妹四人,就數阿讓最心慈手軟。兒時洗禮,隻有他為了放過那個無辜的獻祭者,賠上了自己一條腿。所以父親對他失望透頂,便加倍地折磨他。”而愛德華對阿讓折磨的越很,阿讓對家的渴望就越深。

愛德華去世後,阿讓終於解脫了,自由了,他又怎麼肯傻乎乎地跳回原來囚禁他的籠子裏。

“對了。”賽西裏奧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翹起了腿,朝宋瓷看了一眼,說:“科萊曼最近,身體不算好。”

能讓賽西裏奧用‘不算好’這三個字去形容,顯然科萊曼的身體情況很糟糕了。宋瓷想到那個可憐的科萊曼,心裏便一陣發酸。“他怎麼了?”

“耳朵失聰,眼睛也快要失明。”

宋瓷撫摸腹部的動作頓時僵住。

身為一名鋼琴大師,耳朵、眼睛與手指,是科萊曼最最最重要的東西。同時失聰失明,科萊曼可承受得住?

“聽說,他上周曾自殺過一次,被助理發現了,及時送到了醫院。”賽西裏奧將燃燒的雪茄從中間折斷,他拿著半截雪茄走到宋瓷身邊坐下,抬起手拍了拍宋瓷的肩膀,他說:“若不是我們的父親,科萊曼與我們的母親,應該會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對。”

“小瓷,科萊曼是自閉症,沒有人能走進他的心,但你的話,他也許能聽進去幾句。你要是願意,可以去看看他。”

科萊曼這人是生是死,對賽西裏奧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他們甚至沒有見過一麵,沒有說過一句話。

但賽西裏奧知道宋瓷與克萊曼之間的淵源,宋瓷的存在會被愛德華發現,正是因為她出演了科萊曼的那部自傳。宋瓷能得到科萊曼的認可,說明科萊曼對她是不一樣的。

賽西裏奧是從艾斯伯爵那裏聽說的這件事,艾斯伯爵從蘇醒後,整個人就大變了模樣,雖然依然是那瘋瘋癲癲的艾斯伯爵,但卻增添了兩種心愛之物。

一、他愛上了一個女人。

二、他愛上了鋼琴,奉科萊曼為畢生偶像。

賽西裏奧與艾斯伯爵偶爾會一起聚聚,喝杯茶,聊聊天什麼的。上次見麵,艾斯伯爵跟賽西裏奧說起了他偶像科萊曼差點死去的事。賽西裏奧今天想起來了,就順嘴跟宋瓷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