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身顯然是剛紋上去的,皮膚一片發紅。宋瓷神色複雜地看著那副圖,她有些無奈,又有些感動。“你下了飛機後一直不露麵,就是去紋這個了?”

韓湛點頭,“嗯,我把你最美的樣子紋在我胸口,讓你與我融為一體。這份禮物,你喜歡嗎?”

宋瓷伸手摸了摸那副圖,笑道:“好像隻有十幾歲的少年人,才會去做這種事。”

韓湛眉頭一皺,“你是嫌棄我幼稚?”

宋瓷噗嗤一笑,她抱住韓湛,說:“不,我沒有嫌棄你幼稚,我愛你對我的衝動熱血。”能讓一個三十五歲的老男人,為了她去做十多歲少年人才會做的事,她怎麼會嫌棄呢?

“我喜歡。”宋瓷低頭在那紋身上親了親,然後又朝韓湛伸出右手,“給點兒看得見的禮物唄。”

她就是這麼現實。

韓湛早有準備,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他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那禮物用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小裝著,宋瓷懷疑裏麵是寶石之類的東西。

她打開那盒子,看到盒子裏的東西後,目光微愣,很快便視線變得模糊一片。眼淚落在那盒子裏的東西上麵,宋瓷抬頭問韓湛:“這東西,你怎麼找到的?”

盒子裏,是一隻黑木古簪子,這簪子是六百多年前,南宮仙親手雕刻了送給獨孤桀的禮物。禮物贈送出去的那一年,獨孤桀尚且隻是太子,還未登基稱帝。

南宮仙最後一次瞧見這簪子,是在太平帝獨孤桀的寢宮裏。

那一年,朝堂之上,眾臣皆逼太平帝立後。可太平帝心裏裝著一個人,他怎麼都不肯立後。在他心裏,後位隻有南宮仙能坐!

南宮仙眼見獨孤桀就要引起公憤,若再不立後,必會惹人非議。若令大亂朝綱,那她與獨孤桀都是罪人。南宮仙進宮勸獨孤桀立後,獨孤桀提了一個要求,要她陪他侍寢。

那早南宮仙醒來,在獨孤桀的枕頭下發現了那枚黑木簪子。

那是南宮仙最後一次看到簪子。

那個晚上,她為他侍寢一整夜,整夜都沒有得到休息。他瘋了一樣地欺負她,在她的身上打下一個又一個紅色的印記。

她為他侍寢一晚,換來翌日的一紙封後詔書。

都六百多年過去了,屬於獨孤桀的那些東西,無論是保存完好的還是損壞的,都應該進了文物局才對。

宋瓷撫摸著那根簪子,屬於南宮仙的情緒占據滿了她的腦海。她低著頭,落淚說道:“陛下...”開了口,宋瓷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口誤,她搖了搖頭,又道:“六百年了,這簪子竟然還能完好無損...”

韓湛聽到這聲陛下,心情恍惚了下。

他拉住宋瓷的手,告訴他:“當年勝兒將這簪子做了防腐處理,與其它陪葬品一起,放進了我的衣冠塚。這東西,出土後一直呆在文物局,我也是通過周五的關係,才拿回了屬於我的東西。”

“勝兒是個好孩子。”若真有投胎轉世,希望勝兒來世投個好人家。

韓湛將發簪取出來,他說:“我如今不留長發,這簪子,就隻能給你用了。”那簪子並無男女之別,韓湛想要給宋瓷束發,卻發現自己不會。

他握著那簪子,歎道:“我記得,那時候婚後婦人的簪子,都得讓丈夫親自插上。”他有些幽怨地看了宋瓷一眼,一臉遺憾,“可是我,從沒有機會為你插過一次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