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戰直言道:“就是想要放棄婚姻,跟你離婚的意思。”
黎離呆住。
“不可能...”黎離下意識辯解,他說:“我們感情很好的,今天早上出門前我親吻她,她還回應我來著...”
“她還愛你。”北戰打斷黎離的自言自語。黎離目光驟然亮了起來,可還沒來得及欣喜,又被北戰無情地潑了一瓢冷水,“她還愛你,但不代表她不會離開你。”
黎離有些生氣,“你就這麼盼著我們分?”
北戰嚴肅地看著他,語氣也變得鄭重起來,“阿離,我看人還是很準的。要我說,蓓蓓並不是那種軟弱的女孩子,她可能會因為愛你願意委曲求全一次兩次,但她絕對不是那種肯為愛委曲求全一輩子的人。”
“她愛你,但再深的愛,都會被糟心事給磨沒了。”
“我不是在危言聳聽,我是把你當兄弟,給你提個醒,別真的等到事情發展到無法扭轉了,再來懊惱自責。”
當年黎離跟蘇蓓蓓能走到一起,少不了北戰的功勞。北戰當然希望黎離跟蘇蓓蓓能開開心心的就這麼過一輩子,可黎離那媽偏生是個拎不清的。
你說氣不氣死人。
北戰苦口婆心的一席話,黎離都聽進去了。他在經過短暫的憤怒後,逐漸恢複了理智。
仔細琢磨北戰的話,黎離驚覺北戰說的都是真的。
所謂當觀者迷旁觀者清,黎離是站在這場風暴裏的當事人,所以他盲目的堅信隻要自己還愛著蘇蓓蓓一天,蘇蓓蓓就會乖乖陪著他一天。
而身為旁觀者的韓湛跟北戰,他們早將他與蘇蓓蓓的未來給看穿了。
若真的將母親接回去一起住,會後患無窮。
蘇蓓蓓懷Neil的時候,黎母故意用濕抹布拖地,害得蘇蓓蓓摔腳差點一屍兩命,這足以說明黎母與蘇蓓蓓之間的關係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黎離恍然徹悟!
他端起酒杯,將剩下的那口酒一飲而盡,喉嚨裏火辣辣的,心髒也火辣辣的,但腦子卻很清醒。
“謝了。”忠言逆耳,你得珍惜願意對你說真話的朋友。
黎離起身就走了,看樣子心裏已經有了盤算。
韓湛盯著黎離那個空位置,聽到北戰說:“你說,他這爛攤子能處理好嗎?”
韓湛朝北戰勾了勾唇,“還真能。”
北戰好奇地豎起耳朵,忍不住問道:“什麼法子?快說。”
韓湛說:“除非黎阿姨突然暴斃身亡。”
北戰:“...”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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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黎離今天休假,要去醫院接黎母出院。
早上,他起床時,蘇蓓蓓早就起了。黎離推開書房門,見蘇蓓蓓坐在電腦前麵,正在飛速地碼字。
他將一杯牛奶放在蘇蓓蓓的電腦桌旁,問她:“怎麼起來這麼早?”
蘇蓓蓓說:“早上靈感好,我想要在年前將這本書寫好。”蘇蓓蓓對自己的作品要求極高,一本小說寫好了,至少還得全文修改個四五次,有時候改起來能全盤否定。
黎離親了親她的額頭,隨後站起身來,說:“我去接我媽出院了,你要一起嗎?”
蘇蓓蓓搖頭。
黎離準備走時,又聽到蘇蓓蓓說:“我昨晚把保姆住的客房收拾出來了,也打掃幹淨了。”
黎離懂了蘇蓓蓓的意思,他停下腳步,回頭告訴蘇蓓蓓:“我把隔壁房子買下來了,以後挨著住,既方便我們照顧她,也互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