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的時候,韓珺跟徐騫添加了微信好友。
一回房間,韓珺第一時間打開與徐騫的對話框,告訴對方:【你明天不要去音樂會。】
徐騫可能是在忙,沒看到消息。
韓珺洗完澡,攤開試卷刷題,一張物理試卷快要做完的時候,接到了徐騫的視頻電話。
韓珺下意識低頭看自己身上的睡衣。
條紋加絨睡衣顯得她有些幼稚,她下意識的想要打扮得更成熟一些,好像這樣就能抵消她與徐騫之間的年齡差。
韓珺起身撈了件外套披在身上,然後坐正了身子,接了視頻。
徐騫的模樣出現在鏡頭裏,他穿了一陶藏藍色居家毛衣,下半身藏在鏡頭的下麵,沒露出來。
徐騫剛洗了澡,工作時總是往後梳的黑色發絲溫順的垂在額前,這讓他看上去終於有了同齡人的平和氣。
徐騫注意到韓珺身上穿著一件淺綠色毛呢大衣,頭發還紮了起來,他多看了兩眼,突然說:“把頭發放下來。”
韓珺略作猶豫,便取下了頭繩,摘下了眼鏡。
女孩瓷白的臉頰眉目精致,每一處都像是上帝親手雕刻,美得令人移不開眼。長發披著,將她身上那股冷意衝淡了一些,坐在燈光下的她,看上去竟然有些乖巧。
徐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綿長地說道:“在學校的時候還是紮著頭發吧,披著頭發不方便看書寫字。”
韓珺戳穿了他的心思,“你是怕被人看見我披頭發的樣子,怕有人追我。”
徐騫沉默了下,才如實地回答道:“我很不喜歡有其他人盯著你看,尤其是男孩子。”
韓珺點了點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徐騫卻知道她是答應了。
徐騫將手機放在遠處,將鏡頭對準他。
他取來歸一劍,抱著歸一劍坐在一張桌案後麵,拿白色的軟布輕輕地擦拭歸一劍的劍身。
那雙拿過手術刀的手此刻握著一把細長冰冷的長劍,畫麵說不出來的霸道。
韓珺盯著徐騫手裏的劍,眼神逐漸變得迷失,有片刻的失神。
韓珺心髒突然一陣陣地痛了起來,起先是很微弱的痛感,很快就變得囂張強烈起來。
韓珺下意識捏緊了筆,將目光從屏幕上移開,這才聽到徐騫在問:“為什麼明天不讓我去聽音樂會?”
問完話後,一直沒聽到韓珺答話,徐騫這才疑惑地抬頭朝手機屏幕看去。
發現韓珺的表情有些痛苦,徐騫有些擔心她。“韓珺,你不舒服?”
韓珺手指著屏幕,說:“你能把劍拿開嗎?”
徐騫若有所思地將歸一劍收入刀鞘,起身將它橫放在蘭錡上(擱兵器的架子)。徐騫回到桌案後麵坐下,見韓珺表情似乎舒坦了些,猜測的問道:“是歸一讓你不舒服嗎?”
韓珺搖了搖頭,說:“我膽小,怕劍。”
徐騫覺得自己聽到了個一個冷笑話。
他這些年雖然沒有出現在韓珺的麵前,但韓家二小姐的一舉一動都通過他人之口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他知道韓珺擅長騎馬射箭,精通各種冷兵器,是跆拳道冠軍。若說她膽小怕劍,徐騫是不信的。
韓珺一看徐騫那表情,就知道徐騫不相信自己的謊言。她放下筆,說了實話,“我看到歸一劍,心髒很疼,莫名其妙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