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定完畢,韓先生就是那打死鴛鴦的棒子!
原本還盼著能在演奏會現場跟韓珺牽個小手的徐騫,心裏多少有些失落。他挨著韓湛坐下,都不敢偏頭去偷看韓珺,隻能睜著兩隻眼睛看演奏會。
徐騫上次這麼認真,還是參加實習後,第一次跟著師父進手術室去觀摩手術操作的時候。
四個人中,隻有宋瓷喜愛並精通音律。韓珺是個喜歡打打殺殺,一心想要當女總裁掙錢的女王。韓湛是個活到老也隻會唱國歌跟《和你一樣》的五音不全的音樂白癡。徐騫是聽佛經長大的孩子,他對交響樂完全不感興趣。
三個門外漢坐在一起,白白浪費了三張票。
坐在演奏廳內聽交響樂,跟在電視機前聽是完全不同的感覺。演奏會現場那磅礴的氣勢,聽了就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徐騫覺得很無聊,卻又不敢表現出來。音樂變得輕柔的時候,他覺得倒還好,但每當音樂變得激昂鏗鏘時,他就有種腦仁疼耳心要炸裂的錯覺。
一旁,韓湛同樣覺得演奏會無聊,但他還有個盼頭。他盼著自己的女兒快些出場,想要給女兒拍照。
終於,一場音樂盛宴結束了。
結束時,天都快黑了。
韓湛跟宋瓷攜伴去後台給韓淼和沈渝北送花。
徐騫跟韓珺終於有機會獨處了,兩人站在後台出口處等宋瓷他們。韓珺問徐騫:“你覺得演奏會怎麼樣?”
徐騫表情很猶豫,他問韓珺:“你是想聽實話還是虛偽的奉承話?”
韓珺:“先說奉承話。”
徐騫說:“整場演奏氣勢磅礴,作詞作曲驚為天人,師公跟韓大小姐都是音樂天才,看他們的表演是一場視覺跟聽覺的雙重盛宴。這是徐某畢生聽過的最精彩最蕩氣回腸的演奏會了...”
韓珺越聽,表情越扭曲。“暫停...別編了,我都你替難受。”韓珺忍住笑,又說:“比起這些虛偽的,我更想聽你的實話。”
徐騫臉上笑意全部收斂住,露出生不如死的表情,麵無表情地說:“吵得很,天靈感都要被掀起來了。”他的頭皮這會兒還酥酥麻麻的,像是有螞蟻在頭頂爬來爬去。
這輩子徐騫都不會再來音樂廳了。
韓珺聽到徐騫的描述,她頓時站直了身子,朝徐騫伸出右手,露出惺惺相惜的目光,“知己啊,咱倆所見略同。”
徐騫聽到這聲‘知己’,臉上又出現了那種促狹的笑容,“小朋友,我可不跟你做知己。”他們是要做夫妻的,做什麼知己!
韓珺知道徐騫這話裏有坑,她不會傻乎乎地往裏麵挑。
這時,韓湛與沈渝北他們從後台走了出來,很遠就瞧見韓珺跟一個陌生青年拉著手湊在一起說什麼,沈渝北頗有些驚訝,問韓湛:“韓湛,跟珺珺站在一起那青年,是誰?”
能做出這種親密舉止的,顯然不是普通朋友。
韓湛雙眼冒火地盯著那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複。倒是宋瓷看得開,她說:“那孩子叫徐騫,是心髒外科的醫生,在帝都大學附屬醫院上班,他跟我們家珺珺是從小就認識的朋友。”
沈渝北又怎會聽不出宋瓷話裏的意思,他一雙慧眼盯著徐騫的身段跟模樣看了看,用過來人的語氣說:“那孩子我看不透,但眼神是純粹的,是個不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