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騫這才笑了。

“好。去你家的時候,給你多帶些。”沒有多餘的廢話,徐騫轉身就進了高鐵站。

望東城到青海西寧市的直達高鐵早已開通,全程需要15個小時。徐騫抵達西寧市後,又搭乘了八個鍾頭的動車才抵達格爾木。

格爾木冬季七點四十左右就天黑了,徐騫下午三點抵達格爾木時,這邊太陽還很大。

這邊的居民普遍皮膚黝黑,當皮膚白嫩的徐騫從車站出口一走出來,就被徐岩目光緊鎖住。“兒子,爸爸在這裏!”

徐騫看見發福了不少的父親,他拉著行李箱走過去,就被徐岩拉住胳膊不停地打量。“我兒長得真帥,真高,真白!一看就是帥哥,可真給咱徐家長臉!”

徐岩年輕時候也是很帥氣的,但他個子不及徐騫高,近些年又發福了,看上去難免有幾分油膩的味道。

“行了,別丟人現眼了。”

徐岩嘿嘿一笑,拉著徐騫上了車。

別看徐岩長得矮胖挫,開的車卻是一輛昂貴的勞斯萊斯庫裏南,這款SUV售價高達七百多萬。徐岩心疼兒子舟車勞頓辛苦,便讓兒子坐在副駕駛,他親自開車。

每到過年,徐家全族都會返回昆侖山過春節,這是不變的習俗。與其他人過年不同,徐家過年需要祈福祭神,從大年三十的晚上開始,徐家家主就得帶著全族人在昆侖山的祭台上祭拜神明,祈禱國家風調雨順。

徐岩是名義上的家主,實則家主之位早就傳給了徐騫,今年是徐騫第一次主持祈福儀式,他非常的重視,這也是他必須趕回昆侖山過春節的原因。

到了家,徐騫匆匆吃了幾口飯,便去泡澡,沐浴淨身。

八點鍾的時候,昆侖山天色微暗。

徐母穿一件深藍色華服走進徐騫的居所,她雙手捧著托盤,托盤上疊放著徐騫今晚主持祈禱儀式索要穿的衣服。

徐騫已經沐浴好,穿上了白色的裏衣,坐在房間裏等待更衣。徐母與族中最德高望重的女長老親自為徐騫換上衣服,那是一套黑色的寬袖長袍,上麵刺著昆侖徐家的聖物‘虛度鳥’。

山海經中有記載,昆侖有鳥,色七彩,言人語,說的便是這種虛度鳥。

虛度鳥瀕臨滅絕,全世界隻在昆侖虛有幾隻。

許氏一族的人全都聚集在祈禱台的四周盤腿坐著,寒風呼嘯,大家卻坐得筆直,像是不知寒冷。當徐騫身著華服,左眼戴著眼罩,手持歸一劍出現在祈福台時,黑暗的天空中驟然亮起奪目的七彩光芒。

眾人抬頭,看到天空中盤旋著兩隻虛度鳥。

不是每一次祈福儀式都能引來虛度鳥的,看到虛度鳥,大家對徐騫的信任又多了幾分。

徐騫坐在祈福圓台上誦經,他先誦經超度這世間無處可去的孤魂野鬼與惡靈,再誦經祈禱國家風調雨順。他從夜裏九點枯坐到次日早晨八點,期間滴水不沾,誦經聲不停。

一直到了早上九點,祈福儀式才結束。

徐騫剛要站起來,這時,他那一直都很安靜的左眼裏麵突然刺痛起來。他的眼球狂跳,眼珠子有種就要跳出眼眶的跡象。

徐騫下意識按住眼珠,穩住心神,但被囚禁在他眼睛裏的惡靈卻是一刻都忍不住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