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9年末,北緯30度以北處處下雪,氣溫到達了本世紀低穀。

塞維利亞的西方中心城也不例外。

踏下火車的那一刹那,寒氣撲麵而來。

浮林塔扣上軍大衣的領口,提著行李箱,沿著站台快步走去。滿是斜紋的灰磚上撒了一層鹽粒,雪很快就融化得幹幹淨淨,走在上麵腳步十分順暢。

接客處,遠遠地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身著灰藍色軍服的凱哲少尉在人群之中很是顯眼。

“長官好!”

“你好!”

凱哲少尉接過浮林塔手中的行李箱。

“不用,我自己拿就行。”

“少校囑咐過了,要好好接待您。”

浮林塔嗆了一下,便擺了擺手,默默跟在凱哲少尉身後。在他的帶領下,她走到了印有警徽的軍車旁。

“請。”凱哲少尉搶先為她拉開了車門。

“謝謝。”

浮林塔坐到後排座上。她很不喜歡下屬這麼獻殷勤,但既然是少校下令,也沒什麼辦法。

總局的車,質感都不一樣。寬敞的空間,絲滑的皮革座椅,良好的人體工學設計,後座旁還有放茶水的小桌板。低調卻奢華。

駕駛座上的凱哲少尉調整了一下後視鏡,插入車鑰匙,內燃機開始顫動。

“預備會安排在下午四點。需要調整嗎?”

浮林塔看了看表,現在是下午兩點。來得及。

“不需要。”

車緩緩啟動,開始在公路上飛馳。車窗迎著大雪,雨刷器不停歇地清掃著。

浮林塔看向窗外。

每次來西方中心城時,她的內心都無比敬畏。

沒有任何一座城市能雄偉過它。尖頂的教堂式建築堆滿了厚厚的積雪,一座座高聳的商業樓像一把把巨劍戳向天空。維爾河的汽笛聲嗚嗚作響,薄霧中,已成斷壁殘垣的阿卡薩城堡若隱若現。

伊比利亞半島真是片寶地,也難怪中央政府的赤宮也坐落在這附近。

雪花飛舞,卷著磅礴的水氣。

車在停車場停下了。

“請您下車。”凱哲少尉敬了個軍禮。

“辛苦了。”

重案組圍坐在總局的會議室中,浮林塔在黑板上重重圈了三處。

“盧浮宮是u型建築,有十五個出入口。但這三個要尤其注意。”

“為什麼?”莎拉中士舉手詢問。

“這兩個口一出就是塞納河,旁邊還有大片樹林做掩護;這個口直通杜勒麗花園,裏麵動植物種類情況複雜,很可能會幹擾警犬的分辨力。尤其是這個,上麵直直對著三個窗戶,用鉤鎖很容易逃出來。”

“可您不是說……她的力氣不大嗎?”

浮林塔想了想,說:“不大,但身手很敏捷。我們不能低估對手。”

“這樣的話,雕塑很難偷了吧,應該重點監管那兩幅畫。”

凱哲少尉坐不住了,反駁道:“但這裏麵最值錢的可是那‘雅典娜’啊!那玩意是古羅馬時期的,老祖宗的寶貝,據說在黑市能成交兩億州元。這賊精明得很,肯定說什麼都要把這雕塑弄走。”

“但那麼大個東西很難搬出來啊!您看看資料,她才165,體重也才一百斤左右,比我還迷你。您讓她用頭拿?”莎拉中士不服氣。

一個男警員嗤嗤地笑了起來:“而且胸還大,活動不方便。”

“……”

浮林塔拍了拍桌子,提醒大家正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