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知道了。”崔綾前後想了一圈,終於明白過來,對著鄭氏點頭道。
“你也不必日日擔憂這事,隻要她徐柔則不進我們家的門,旁人任是誰,也休想自我手上奪走一絲一毫的。”鄭氏隨即又安慰自己女兒道。
崔綾還想說些什麼,可這時見得外麵已經有一眾管家媳婦等著進來向鄭氏回話,想想便起身離開了。
……
次日一大早,喬曉棠早早地就起了身,朱櫻已是忙著在一旁收拾了起來。崔老太太知道她一早要走,已叫人備些好些禮物出來,各色的布匹、吃食、小玩意,還有好幾樣價值不菲的金銀玉器,喬曉棠哪裏肯要,隻將吃食及小玩意收了,其餘的皆都婉言謝絕了。崔老太太倒也沒有勉強她,隻說以後想她了,還要派人接她過來府上住上幾日,喬曉棠一一應了下來。
早膳過後,外麵有婆子進來說馬車都備好了。喬曉棠便與崔老太太行禮作別,崔老太太有些不舍,口中仔細叮囑了一番,然後才算流蘇領著人送她出門去。
怡福堂外,崔綺、徐柔則都趕來相送,崔綾、崔綰姐妹二人也過來了。正話別間,崔綰卻是沒頭沒腦地冒出來一句道:“怪了,二哥怎麼不來送送喬姐姐?”
喬曉棠聽得這話,一時臉上都露了些尷尬來。崔綺忙打岔道:“二哥嘛,定是與人約好一早就出門去了。”
“喬妹妹勿多心,表哥今日出門定是急了些,一時沒想起喬妹妹今日要回去的事。”徐柔則忙牽著喬曉棠的手安慰道。
“徐姐姐,曉棠怎敢勞二公子相送?”喬曉棠笑了起來。
一旁崔綾見得徐柔則一直與喬曉棠手拉著手,一副依依惜別的模樣,她忍不住冷哼了一聲,然後就開口了。
“二哥怕是昨天就已和喬家妹妹道過別了吧,我聽說二哥還拜喬妹妹做了先生,讀了好半天的書呢。”
崔綾這話一出來,徐柔則臉上的溫婉笑意一時就僵了下,不過片刻又恢複了正常。
“表哥自來這樣,興致一來,就愛別出心裁,記得我小時候頭一回來府上時,他還教我用彈弓打鳥,想想那些小鳥多可憐啊,表哥也真狠得下心來。”徐柔則笑著,一臉的心疼惋惜之色。
喬曉棠聽了也笑笑,幾人一邊往門外走著,一路上又不時說笑,待出了內院的大門,徐柔則和崔綺姐妹都停下來腳步,與喬曉棠一一拜別之後,喬曉棠上了轎子,有婆子領著小廝們過來,出內院往侯府大門去了。
馬車早早候在了門外,喬曉棠與朱櫻上了前麵的一輛馬車,後麵還有一輛,是兩個婆子並一個年輕些的媳婦子坐的,說是老太太特地交待了,讓他們一路護送喬姑娘回喬家去。
眼見離得侯府越來越遠,這兩天一直拘著的朱櫻臉上露了些笑意,話也多了起來。
“姑娘,那二公子之前不是一直對姑娘好著嗎?怎麼自昨天學認字之後,就沒再露麵了,姑娘走了他也沒來送一下?”朱櫻說得一臉疑惑之色。
“許是記恨了我唄……”喬曉棠聽得笑了起來。
“怎麼可能,姑娘這樣的,哪裏會叫人記恨?”朱櫻也笑了起來。
“昨日我讓他寫了那麼幾大頁的字,他心裏能不惱嗎?”喬曉棠手靠在車內小案幾上,伸手托著著下巴,說得有些漫不經心的模樣。
朱櫻聽得這話,想想昨日崔煥一邊寫字一邊苦大仇深的模樣,一時也覺得有些好笑了。
馬車不緊不快地趕著路,主仆二人不時閑話幾句,不多時車上就有些顛簸不似適才那般平穩,想是出了大街往官道上來了。又行了一會兒,便聽得外麵車夫吆喝了一聲,然後車速突然慢了下來。
朱櫻好奇地掀了車簾朝外看了一眼,然後飛快放下簾子將頭縮了回來,臉上也是意外之極的神情。
“怎麼了?”喬曉棠問道。
“姑娘,你瞧瞧外麵就知道了……”朱櫻指著指窗外道。
喬曉棠一時也有些驚訝,於是拉起車簾朝外看了一眼。這一看就愣了神,馬路當中立著一人一馬,身後還跟著四個人,都是騎著馬的。當先馬上那人,一身絳紅色箭袖袍,身姿挺秀,麵容雋秀眉眼飛揚,不是那崔煥還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