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樓的天字號廂房內,秦業正臨窗慢悠悠品著一壺桃花釀消磨時間。他的手指修長,本就做的精致的白瓷酒杯在他手中隻顯得更為小巧。一壺酒喝了大半的時候,秦業的目光終於從窗外來往的人流收回。
他預備參加完拍賣會就直接出城,看著時候不早便提前去了拍賣行。
如同之前那個拍賣師所說,今日的拍賣行人流比平常多了幾倍。秦業看著人群擁擠的大門頓了頓,讓他在這麼多人族間擠過去實在是件難以忍受的事,於是多走了幾步避開了人直接瞬身。
進了今日要舉辦拍賣的大樓,內部的修士就顯得沒那麼密集,多是四處分散著,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
很快末時就到了,秦業對那些供客人觀賞的擺件沒什麼興趣,一門心思就為了今日的血玉而來。
他收斂了氣息往同樣沒有登記留名的一眾散修坐在一塊兒,離展台稍遠。
時間已到,台子上卻空無一人,拍賣會遲遲未開始。秦業正有些奇怪,台下的修士已有性子急的等到煩躁吵鬧起來。
拍賣師見勢不妙趕緊上台穩定情緒。
“諸位不好意思,我們的拍賣會將稍微延遲一些時間開始。”台上的人很是麵熟,秦業認出是前幾日遇到的那位媛兒姑娘。
“想必在座的各位修士應該都知道,之前我們皇極拍賣行邀請了靈鶴派的於大長老參與此次的拍賣。於長老現在因為處理派中的一點事務會稍微遲來一點,媛兒會讓人給在座的各位贈上一杯清心寧神的靈茶享用,請大家靜心忍耐片刻。”連媛兒已不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變故,處理起來遊刃有餘。
秦業周邊坐的那些修士聽聞有免費的靈茶可享用,一時也不再鬧事。要知道平常在皇極拍賣行點上這樣一壺靈茶,價格可是要六塊中品靈石。
能絆住元嬰期修士的派中事務,秦業猜測著靈鶴派是否出了什麼變故。
恰好,坐在他前排的人在詢問相識的修士。
“老嶽,你昨天晚上跟我提起靈鶴派出事了,是否今天於前輩晚來就是和那事有關?”
“當然了,我有個遠房表弟昨日恰好給靈鶴派送些貨物,從對接的人那聽到了這事。昨日他回來取東西跟我說了一嘴。我跟你說啊,這事可不得了,傳出去影響整個靈鶴派的聲譽。據說那靈鶴派掌門給每個派中弟子都下了禁令,不許外傳。”
一聽是不能說的事,詢問的修士頓時兩眼冒光,追問:“究竟是發生了什麼,竟然能讓元嬰期的於前輩親自去處理。”
“我跟你說了,你可不能再告知旁人。”知道隱秘的修士看了看周圍,以傳音的方式告知對方。
秦業微微挑眉,無聲無息的就將傳音偷聽的清清楚楚。
“我跟你說啊,靈鶴派有個內門弟子慘死在外門弟子手上,死時還衣衫不整。那殺害同門的外門弟子說是死的那個人對他強闖進房,他是迫不得已才出手。靈鶴派掌門檢查屍身時發現那弟子險些就能突破至築基期,氣的臉色鐵青。要知道,殺人的那個外門弟子才煉氣五層啊。”
“啊,那靈鶴派打算怎麼處理?”
“殺人的弟子已經關入地牢中了,極有可能被秘密處理,說是那弟子並無根係,無父無母的孤兒罷了。”
“那是沒辦法了,白白損失一個築基期的弟子,可惜了。”
秦業聽到開頭已猜到是溫玨出事了。他對那個溫潤雅致的青年印象還算深,若剛剛那個修士所說的都是真的,溫玨倒是真的厲害。
憑著煉氣五層的修為能反殺即將突破至築基的內門弟子,秦業腦中浮現溫玨那樣清瘦的身形和溫潤如玉的氣質,未想到過那個如玉的青年會反抗的如此烈性。
倒真的想去看看,秦業伸指拂過手中的沉木扇骨,心思有些飄忽。他在想,若是救青年一命,是否能換到之前令他心癢癢的玉簪呢。
如連媛兒所說,靈鶴派那位於長老隻是晚了一小會兒。不過那個發須皆白的老者來時表情略有些陰沉,一語未發的往為他所留的第一排中間空位落座。
“開始吧。”
老者似不想多言,語氣冷漠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