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業走了一段距離才想起來一件事,他舉著扇微側身看向身後的青年。
“現在離開靈鶴派,往後應該也不會有機會回來。你有什麼未了的事,或要拿的東西。趁現在一並了結了吧。”
溫玨愣了下,思考了幾秒搖了搖頭,“我在靈鶴派並無什麼要了結的事,至於要拿的東西,”青年遲疑了一瞬,還是道:“也沒有,那都不是真正屬於我的東西。”
這樣看來,新收的小朋友對他的師姐貌似沒什麼情愫。秦業收斂了一下吃瓜的心態,未再說什麼。
溫玨看了看周遭無人察覺他的弟子們,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問出心裏的疑惑。
“恕我冒昧,雖然溫玨還未正式拜師,但也想詢問一下師門的情況。我從小長在鶴水城,見過的妖修甚少,不過也聽過一些修士談起過妖修一向很少收人族修煉者入門。”
見秦業神態依然冷淡,溫玨小心謹慎的接著道:“我隻是有些好奇,如果冒犯到您,我給您賠個不是。”
秦業確實因此皺了皺眉,卻並不是為難。
“你不必對我過分恭敬,我並非是需要你如履薄冰侍奉的那類修士。唔,至於我們師門嘛。”秦業撫了撫下頜,很光棍的道:“我剛從妖族出來沒多久,你是我收的第一個徒弟。師門名字也還未想好,正好,你幫我想一個吧。”
青年立即怔住,當下也發覺了秦業的不靠譜。連師門名字都交給未入門的弟子想,也太草率隨便了些。
溫玨啞口,旋即又再次確認:“閣下的師門名字,真的要我來想嗎?”
秦業斜睨了他一眼,“你可以慢慢想,時間還很充裕。還有,你雖然還未入我門下,也不必一口一個閣下,就先以名字相稱吧。”
溫玨搖頭道:“這於理不合。”
秦業特別不喜這些講禮的規矩,隻冷了聲調道:“你想拜入我門下就先記住這點,我最不喜人族這些禮節,有事便說事,也討厭弟子對我弄些彎彎道道。”
溫玨無奈,他發覺這個突如其來的師父有些喜怒無常,隻好應下來:“是。我知道了。”
“秦業。”
溫玨的聲調有些輕,不過還是能被秦業捕捉到。
他很滿意的同時,也發覺了溫玨有些異樣。青年似是有些畏冷的抓緊了衣袖,才讓秦業想起他才受過重傷,就算傷口愈合丟失的氣血也不會這麼快補充回來。畢竟隻是喝了一點藥液,達不到那樣好的效果。況且,溫玨的背後衣料破損嚴重,隻是一頭墨發散落暫時遮住了,還是冷的。
秦業倒也能帶人瞬時離開,隻是溫玨一身衣衫都被血染透看起來髒兮兮還有一股濃重的鐵鏽氣,他不是一點半點的嫌棄。
溫玨也知道他現在的形象想必很難看,落後一些距離也是讓秦業不至於對他露出嫌惡。他本是跟著秦業在走,卻忽然發現麵前的男人停了步。
溫玨疑惑的看了過去,就看見男人屈尊紆貴的解了華貴的外袍,一點也不猶豫的遞了過來。
“你先披上,我帶你出去。”秦業說著,對溫玨輕揮了下折扇,青年身上的血汙盡數褪去露出原本的衣衫顏色。
如築基期及以上的修士,基本都學會了方便的洗塵術。秦業雖然是魔族,也同樣會這些術。魔族雖然久居魔淵不出世,卻也擁有無數藏典廣納其他外族的術式,甚至是一些早已自上古失傳的心法古籍。
秦業猜測那些多半是以前的魔尊搶回去的,否則哪會有傻子用來傳世的心法送給異族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