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順利駛出鶴水城,連媛兒一直提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她自以為不留痕跡的偷瞄了一眼秦業,發現這個俊美的黑衣男人從始至終都未表現出什麼豐富的情緒來。
溫玨剛一被解開遮蔽顯露身形,連媛兒就往他身邊靠了過來。當然,對方真正的目標是秦業。
女子溫軟的身體貼近了溫玨,絲毫未顧忌到什麼男女有別。倒是溫玨對與她過近的距離感到不適,不著痕跡的往後挪了挪。連媛兒全然忽視了他的動作,隻是視線在溫玨的劍鞘上晃過的時候多停留了一下,別有深意的對秦業道:“我還當你真的喜歡美玉,原來也是為了討人歡心。難怪當時拒絕我這麼快呢。”
秦業也不惱,隻是輕笑道:“我喜愛美玉不假,送玉也不為討人歡心。姑娘何必一直記恨我拒絕你,秦某先前不是說了嗎,姑娘魅力非凡,令人歎服。”
連媛兒的第六感很敏銳,比起溫玨那樣外表溫文爾雅,實則會給人下套的類型來說,秦業給她的感覺更純粹一些。
“你姓秦,是哪個秦家。”連媛兒好奇的問,若不是中間夾了個溫玨,她恐怕已貼上了秦業。
秦業瞥了一眼身邊的溫玨,見到青年已微微皺眉,已是退到了極限背脊貼到了車壁。他心裏覺得有些好笑,怎麼害羞成這樣,果然是年輕人。
不忍看溫玨如此,秦業扇子微展,巧力一用撥開了連媛兒。
“姑娘不用刨根問底,我的秦姓並不屬於任何一個能讓你知曉的家族。另外,姑娘別再靠著我未來徒兒了,他臉皮薄會害羞。”
連媛兒被撥開的時候還微有些沒反應過來,乍然聽到秦業口中說出的話,簡直不敢置信。他口中的會害羞,還臉皮薄,指的是身邊這個青年嗎?可見這男人看人太表麵,竟能說出這樣眼瞎的話來。
不過很快連媛兒反應過來,驚訝的捂住嘴:“你說,他是你未來徒弟?”
秦業一本正經:“自然。不然姑娘以為呢?”
連媛兒自然不可能說實話,隻虛偽的笑了笑,“這樣看來,二位是挺像師徒的。”
溫玨在旁忍了又忍,連媛兒身上的紗裙掃了他好幾次,終是因秦業幫忙躲過了。聽著連媛兒的話眼裏浮出幾分冷意。
秦業也不揭破她的話,未再接話,而是挑開了車簾一角,讓燦爛的日光照了進來。
連媛兒不滿秦業的沉默,她心裏貓爪似的刺撓,迫切的想知道秦業的身份。這個男人越是神秘,就讓她越想征服。既然知道溫玨充其量隻是個徒弟,她更想要試一試。
在一旁的溫玨把連媛兒的反應盡收眼底,他屈指放在自己腿上輕敲了敲,隻等著連媛兒發揮好讓他也聽一聽秦業的回答。
“你姓秦,名呢?”連媛兒問。
秦業似察覺到什麼,唇角緩緩勾起一個笑,口中淡聲道:“秦業,業火的業。”
“業火的業……”連媛兒眸中異彩漣漣,單純的複述起秦業的話。
溫玨垂眸看著自己的捏的泛白的手指,微微扯了扯唇。
就在這時,秦業放下車簾,漠然的道:“於風追來了。”
溫玨沒動,似早就猜到了一般。倒是連媛兒怔了怔,笑了聲道:“你開什麼玩笑,他追我們做什麼。”
秦業把玩著扇骨,漫不經心的並未接話。
連媛兒的笑像是被人突兀的掐斷了,麵上緩緩浮現了幾分慌亂。
“你說真的?於風真追來了?他一個人追來的嗎?那我們怎麼辦,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連媛兒看著秦業,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一般,緊盯著他。不怪她現在這樣慌張,於風晉升至元嬰後走哪不是被人尊稱一聲前輩,現在卻被一個女子騙的團團轉。想想也能知道於風震怒之下顯然不會顧及連媛兒代表了什麼身份,更何況這事若被金陽宗知曉,皇極更大的可能是把連媛兒當做棄子處置。
溫玨低笑了一聲,溫吞道:“連姑娘可考慮作人質,等於風來了便演的逼真一些,以此撇開與我們的關係。隻是姑娘回去以後恐會被強行搜神識,若是神識損失,說不定會造成癡呆。而假如姑娘好好的挺過了,被發現了事實真相,則可能被立即處死。”
“這樣想來,姑娘倒不如直接一死了之,還免去了諸多刑罰苦痛。”
連媛兒聽著溫玨的話不禁毛骨悚然起來,連肩膀都有些輕顫。
秦業聽著聽著覺著故事走向越來越恐怖,手上的折扇探出敲了敲溫玨的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