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言的手指在外麵凍得冰涼,不同於男人散發著熱量的肌膚,兩者相觸時,冰與火的相碰忍不住讓顧早禮發顫,隻覺得後背上酥酥,麻麻的,溫如言指尖點過的地方都像是被燒了起來一樣。
他突然響起楊璿問的那句話。
你喜歡溫如言嗎?
他當時是被這直白的話震驚到了,現在越品越是品出一股子令人心煩的味來。
之前也不是沒有被溫如言救治過,那會自己的腿因為救人受傷時,溫如言也給他上過藥,但是這次好像不太一樣,總覺得裸著上半個身子對著一個女人,讓人心中生出幾分羞怯來。
“要不你把藥膏給我,小孫就能幫我塗。”
還不等他落荒而逃,溫如言一手勁直接按在他手上的地方,猝不及防按得他咿呀呀直疼,升起的那些怪異的煩悶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溫如言絲毫不覺得自己這麼對待一個傷患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還真是能耐了,跑到人家地盤跟人家孩子打架。”
顧早禮有些吃味,見她袒護楊璿,哼哼兩聲將腦袋別到一邊去。
不知道自己那句話又惹到這位心高氣傲的大少爺了,溫如言歎了口氣,心平氣和的勸道:“咋們馬上就要回巫山縣了,這一年多虧著楊家的名義,我們也算斂財了許多,到時候我們走還把人家公子哥打一頓,未免有些恩將仇報了些。”
“那是他先找我打的,我那時正當防衛。”顧早禮哼唧兩聲,借著溫如言的話突然想到楊璿最後都黑下去的臉,不僅暗笑。
他禁不住問道:“你怎麼想著帶小秦,而不是帶楊璿?”
不僅是她想問,恐怕這個府上的上上下下都對這件事充滿了好奇和不解。
要是溫如言隻是說想要一個侍衛保護安全,那倒還在情理之中,小秦個溫如言也沒什麼接觸,莫名其妙指名道姓要一個沒怎麼認識的人,實在是說不過去。
溫如言先是一愣,旋即又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顧早禮:“我帶楊璿回去幹嗎?”
且不說楊璿有父有母家裏美好圓滿,楊璿願不願意跟著她走都是一個問題,拋棄著錦衣玉食的東臨縣丞府,跟自己去落魄的巫山縣縣丞府,有什麼理由背井離鄉呢?
溫如言接著道:“我又不是人販子,走的時候還要拐走人家的小孩。”
她又將小秦的事說給顧早禮聽,顧早禮雖然知道今日溫如言的消失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但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麼艱難曲折的一段路,在聽說小秦通過書上的文字直接造出了一個強力的迷暈藥,直呼男版溫如言居然被本人發掘了。
顧早禮眉毛輕挑的抬起,眉毛尾稍都能拽到天上去了,一雙丹鳳眼似笑非笑的半睜著,眼尾下垂,長長的眼尾帶著一股悲憫終生的味。
他忽然有些同情楊璿了,溫如言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將他一起帶走,現再在想到之前小屁孩刁難自己的種種,頓時覺得也沒那麼生氣了,本來就沒有多少的鬱結一下子一掃而空,上揚的嘴角都帶著幸災樂禍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