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房子終於清靜了,溫如言見顧早禮這回是真的動了氣,連忙道:“其實這樣熱鬧一下子也挺好的,我也好久沒跟人說過話了。”
顧早禮斜眼看她,想到剛才聽到的開席吃宴,便忍不住冷眼道:“到時候給你安排兩排子嗩呐隊,夠不夠熱鬧?”
“也行。”
“嗯?”
“不不不,我是說太吵了,他們都打擾到我休息了。”
……
而另一邊,秦曉還挺納悶,這三皇子一向誰的話都不聽,剛才居然就這麼乖乖的被顧早禮攆了出來。
三皇子低著頭沉思了片刻,等到還剩下他和秦曉兩個人了,他沉吟道:“方才那位是?”
三皇子今天第一天進來,沒見過顧早禮也是正常。
不過三皇子什麼時候對百姓這麼感興趣了。
秦曉納悶著,飛快的回答了他的疑惑:“那小子叫顧早禮,是溫如言的朋友,兩人感情挺好的。”
“他有沒有說過自己哪裏人?”
“這倒沒有問過。”
三皇子點點頭,突然道:“你有沒有覺得顧早禮跟尚書有些神似?”
秦曉一下子聽懂了他的意思,眉毛緊蹙:“不可能吧,他們兩人,八竿子打不著,我聽說溫如言講過,顧早禮之前是在城隍廟的,尚書怎麼可能讓自己兒子混到這個地步。”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尚書有一個從小丟失的兒子,這麼多年來也一直在尋找他的下落。,而且尚書之前就住在這附近,雖然真的走起來挺遠的,但是畢竟隻是臨省,商音縣。
難道顧早禮其實是一個掉在野雞窩裏的金鳳凰?
三皇子沉吟片刻,顧琛之前隻是商音縣的刺史,卻能在晉升道尚書後,段段時間內得到皇上的賞識,此人心思剔透,實屬一個老狐狸,若是能為己用,再好不過了。
他頓住腳步,看向前麵的秦曉:“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等到溫如言再次睡下了,顧早禮難掩愁容,她現在的病情一天天的惡化,要是解藥再不出來,恐怕就真的熬不住了。
他能一天天的感覺到溫如言生命的流逝,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憔悴。
“顧早禮。”
顧早禮正煩躁的揉著眉心,這股對天命的無力感讓他覺得心裏正窩火著。
見顧早禮看向了自己,三皇子淺淺一笑:“我記得,你應該就是叫顧早禮。”
“三皇子。”顧早禮冷淡的打了聲招呼:“你有什麼事情嗎?”
“我對你一見如故哦,你長得特別像我的一位朋友,所以想跟你聊聊。”
顧早禮漠然的聽著他說完,麵上卻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像是很諂媚三皇子似的。
隻不過現在他力不從心,連三皇子都能看出來這笑裏沒幾分真切。
“我聽說,你是來自商音縣的?”
三皇子裝似無意的說道,眼睛卻關注著顧早禮的臉上變化。
然而少年連皺都沒有皺一下眉頭,反而笑道:“是嗎,三皇子是聽誰說的?畢竟我流浪慣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