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我們走得很早,天氣不暖和,別把孩子弄感冒了。就這樣吧,我們下次聊,我先睡了……”
不等夏雲傾再說話,夏冰傾已經切斷了手機。
已經接近夜半,可窗外依舊燈火輝煌。
似不夜城。
這座城市,她曾經住過半年,然後又從這裏離開,漂泊了兩年。
可是,這裏依舊是有她的親人存在的。
她怕,怕自己經不起姐姐的哀求會心軟。
那樣的話,就太對不起自己之前的努力,也對不起季修的栽培了……
深吸了一口氣,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重新打開筆記本,將這次驗屍的過程從頭到尾地梳理了一遍。
屍體之前擺放的位置也被她畫了草圖。
還有那個水槽……
想起現場還原時候發生的一切,她忍不住蜷了蜷自己的手指。
指尖,曾經觸碰過那一方堅實的胸膛,似乎那灼燙的觸感還殘留著,揮之不去……
還有他握住自己手指的時候,那深邃無邊的眼神……
猛地甩了甩頭,她回神。
工作中,不許開小差!
繼續畫圖。
這一次,她注意力很集中。
隻是畫著畫著,便察覺出了一點不對勁……
屍體擺放的位置……
還有拖拽的痕跡……
慕氏洗手間的地麵磚……
一個怪異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逝,快到讓人沒辦法抓住……
翌日。
人頭攢動的動車站內,每一分鍾都在上演悲歡離合。
夏冰傾捏緊了自己手中的行李箱,任由蕭茵給自己來了一個大大的擁抱。
這丫頭昨晚半夜跑來找自己,兩個人絮絮叨叨地說了一晚上的話,還和從前一樣親密。
“到了地方給我說一下地址,等我忙完這幾天,說不定還能去看你……們。”蕭茵盯著正在辦理取票的季修,毫不掩飾自己的不舍。
“要不跟我們一起走?那你就可以天天跟你的修修廝守啦!”夏冰傾半真半假地打趣她。
她聽大一時候的同學在微信群裏討論,說蕭茵這學期曠課了很多,學業幾乎要亮紅燈了。
“跟你們去給屍體化妝啊?當入殮師?”蕭茵扁扁嘴,將手裏的袋子交給夏冰傾,“我給你們買的路上吃的零食。”
裏麵都是S市的一些小吃,大部分是不辣的。
“給我買的?還是給季教授買的啊?”夏冰傾明知故問的竊笑。
這口味,一看就是給季修!
這小妮子,向來都是哪麼有異性沒人性的!
蕭茵抬肘擠了擠她,“別嘴貧,當然是買給我老公的,你嘛,就是搭著吃幾口,可得悠著點,別給他全部吃完了!”
“切——”夏冰傾點了點她的腦門,“你就重色輕友吧你!”
指尖觸碰到蕭茵的額頭,摸到了一層細膩的粉底。
夏冰傾收回手。
在心裏無聲輕歎。
昨晚兩個人聊天到很晚,蕭茵說了很多娛樂圈的事。
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演戲,說起拍戲的事,眼神都亮了不知道多少倍。
隻是……
“你自己一個人在圈子裏混,可也得是非分明知道嗎?”夏冰傾忍不住叮囑了幾句。
“知道啦!你比我老公還羅嗦耶!”蕭茵搖了搖她的手臂,“好啦,他來了,我們不說了。”
季修換好車票過來,淡淡地看了一眼蕭茵。
她化著淡妝,唇瓣嫣紅如桃霞。
“老公,記得想我,麼麼噠——”蕭茵作勢就要撲上去。
“把墨鏡摘了再和我說話。”季修別開眼眸,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她的狼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