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緩磁性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味盎然,仿佛找到了極其有趣的玩具,“穿上鳳羽天衣的人,就能成為他的命定之人,嗬嗬,所謂的天定命數,到底有多大的力量,是不是天定就絕不能更改,我倒是越來越想看看了。”
暗夜中,一道紅色的身影緩緩閃現,如夢似幻,籠罩在雲霧中看不真切。
隻有那一身火紅的長袍,與絲緞般柔軟的長發,沒有任何束縛地飄揚在空中。
紅色的身影正要離開,突然腳步一頓,目光落在穀流風和奚甲的骸骨上,眼中難得地露出了幾分驚訝。
靜寂的夜空下,十一人的骸骨宛如有生命般漂浮而起,隨後迅速朝著蒼山之巔的方向飛去,隨之而行的還有那一縷縷藍色的熒光。
“招魂引路,勾消因果,三道六界,一步生死!”
“是誰要複活這些人?是誰能逆轉時空,顛倒生死?”輕緩的聲音微微揚起,帶著幾絲難以置信的興味,“不,在木之本源解鎖前,不可能有人能做到。”
“奚玥,你到底是誰?身上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秘密?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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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狐確實沒有說大話。
鳳羽天衣依舊激活著,玄清真人的強大真氣也灌注在紇溪體內。
可是,她的無業之火能對樓無霜造成致命的傷害,卻能被銀狐輕易地躲過。
盡管好幾次,銀狐也被她的攻擊逼得手忙腳亂,甚至連頭發都燒焦了一大塊。
可是,紇溪的情況卻遠比銀狐要糟糕。
她今夜一連戰鬥了好幾場,而且每一場都是越級挑戰,丹田中的靈力早已臨近幹涸。
而玄清真人那遠比她悍猛的真元,也讓她的經脈和丹田痛若火燒。
可以說,現在支撐著紇溪的,隻是一口氣,是心中那要將她焚燒的恨。
她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身體,天賦,未來?不,她統統都不需要!
她現在想做的隻有一件事,就是把害死她親人和夥伴的仇敵,屠殺幹淨,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
“啊——!”無業之火燎過銀狐的左肩,讓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叫聲,身形急急退去。
待站定後,他看著紇溪的目光充滿了複雜和忌憚。
這個少女實在是太狡猾,也太狠了,明知道自己不能殺她,而是要搶奪木之本源,所以她每一招都是用的拚命的打法。
剛剛那一下,也是因為自己的新月彎刀已經逼近了她的心髒,她卻反而笑著迎了上來,銀狐不得不退,才反而被無業之火所傷。
銀狐滿肚子的憋屈,讓他眼中的煞氣和暴戾越來越重:“奚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就算我不能殺你,我也能砍斷你的手腳,讓你成為一個廢人。你真以為,我拿你一個區區金丹期沒辦法了嗎?”
回應他的,是紇溪不顧一切的獰笑。
漓水劍上火光再度衝天而起,紇溪的嘴角溢出血絲,身上晶瑩如玉的皮膚寸寸崩裂,鮮血從華麗的鳳羽天衣上滴滴答答流淌下來,可是她卻毫無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