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睿匆匆行走在七區的暗巷中,他剛剛召集手下布置了一番任務,因為這次遊戲的失利,很多計劃都被打亂,也蹦出很多不安分的家夥,質疑他的實力,他安撫這些人頗費了一些功夫。
感受到脖頸上的涼意,鍾睿停在原地,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經過這一輪,你是不是特別忌憚溫珩,並且現在正想著要怎麼在下一次遊戲前找機會除掉他?”
鍾睿簡直要被這人氣笑:“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司南也是難得的有耐心,發自內心地勸告著:“也許你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溫珩這樣的對手,但你別忘了,這裏是遊戲世界,無論看起來是不是天真爛漫瘋瘋癲癲,每一位都不是省油的燈。”
“你享受遊戲,看重過程我不反對,但收收你高人一等的自負,不要妄圖插手遊戲之外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不但會在溫珩手裏吃虧,甚至還會在其他人身上犯一樣的錯誤?”
鍾睿沒有明說,但他的眼神中的輕蔑補全了這個意思,你在開玩笑?
“你有自信是好事,但我也同樣對自己有信心。”匕首翻轉了些許角度,刀麵緩緩擦著鍾睿的皮膚向後退去,帶起一陣森然的寒意。司南極盡挑釁意味地收回了匕首,縱身消失在了漆黑的小巷中。
“下一次,我就不再會這麼好心了。”
四下重歸寂靜,鍾睿回想著方才司南悠閑的模樣,不著痕跡地握緊了垂在身側的左手。
啊,這一個兩個的,真是讓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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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踏著夜色,在心中默默勾畫著部署。
遊戲之中如果借助道具或技能的力量,溫珩尚還能有一戰之力,可如果在遊戲外,溫珩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一般人。若是再遇到類似的險境,鍾睿必定不會再給他開口轉圜的餘地,司南也無法時刻不鬆懈地保證溫珩安全。
所以先發製人,他先去敲打了一番鍾睿,至少在第二輪遊戲開始前他是不會來找麻煩了。
他以為自己出門的動作無聲無息,沒想到回來後遠遠就看到了溫珩立在小院門口的身影。他換上了一身款式普通的白襯衣和黑色西褲,襯衣衣擺紮在西褲裏,勾勒出清瘦的腰和挺拔的脊背。
他白皙的肌膚,溫潤的眉眼,透著幾分生人勿進的清冷,令人想起雪地湖泊旁的鬆。
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司南不禁晃神,在公館初見時,溫珩似乎就是這樣的打扮。
溫珩聽見他的動靜抬頭看來,眼裏卻沒有印象中的陌生與防備。司南聽到他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語氣卻隱隱透著一股別人聽不出來的熟稔。
“怎麼了?”
是啊,一切都與初見時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