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的經驗,溫珩和司南趕在圍觀玩家聚集起來之前便先行趕到了遊戲大廳。事實證明,其他玩家對城主大選的熱情絲毫未減,不一會兒,遊戲大廳外就擠滿了烏泱泱的人群。
大家似乎把這裏當成了某種集會,見參選者還沒到齊,就三五成群地與身邊人聊了起來。分享遊戲情報,炫耀自己的道具,甚至還有商業鬼才借此機會原地支了個攤開始吆喝。
城主大選對他們來說好像隻是一場關注度極高的全民賽事,他們為自己看好的參選者下注,說到底也隻是為自己因遊戲而神經緊繃的日常生活賦予了一絲調劑。
遊戲經曆大多是殘酷恐怖的,但當他們成為了置身事外的觀客,難度高、競爭激烈的遊戲反倒成了一種新奇的體驗。
溫珩看向大廳外的嘈雜入了神。
歸根到底,還是永夜城給玩家提供了一個相對安全的生存環境,他們才能在大部分時間裏不必提心吊膽地生活。不知道是否會在下次的副本裏喪命,所以更要充實地過好開心日子。
若僅僅如此當然無可厚非,但很明顯,當自己的命運在某種意義上已經既定,大家也就不在乎那些道德禮教和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了。他們能嘻嘻哈哈地生活,也會因為要以自己開心為先,而變得自私冷漠,血性大發。
這一點在七區體現地尤為明顯,一兩句口角演變成大打出手的爭執已經成為街頭常見的景象。
他們很樂觀,可本質卻是消極的。
溫珩收回視線,參選者已經到齊,一道鬥篷身影自大廳深處走來。城主仍未露出真容,但溫珩見過他在回憶中的模樣,知道巨大兜帽下是一張外表與他們年齡相仿的蒼白青年——
可他的心,早已成為了一個垂垂老者。
與上次不同,規則是在當場宣布的,絲毫沒有避諱場外的玩家。
城主的聲音依然沙啞:“歡迎各位來到本次大選的第二輪,比賽也來到了中轉點。這次的規則很簡單,獲勝的條件隻有兩個——率先統一天下,或者淘汰其餘參選者。”
司南率先替大家問出了心聲:“為什麼是你來宣讀規則?係統呢?”
城主低笑一聲,細聽語氣中還有一絲不以為意的強勢:“這場遊戲說到底是決定我的後繼人,第一關時本就該由我來宣布規則,不過被一些事耽擱了。”
說罷,他的鬥篷微微晃動,溫珩敏銳地感覺到他在看自己。
上次他借著宣讀規則的機會和自己“私聊”了一番,卻隻是賣了一堆關子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溫珩至今都沒想通他的目的是什麼,此刻聽到他意有所指的暗示,溫珩更是微微皺起了眉。
不管城主是否是出於好心,這種被算計的感覺無論何時都不會讓他感到愉快。
“放心吧,維護遊戲運作的還是係統,不過本關情況特殊,係統全程不會出現,以防幹預到各位的遊戲進程。”還不等眾人細想其中的深意,他又道,“本輪關卡取前三名玩家晉級,剩下兩個名額則按玩家成就度高低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