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 奔襲法門(2 / 2)

風去哀聽到房外皇甫禁名敲著暗號提醒她,這才回過神來,匆匆地抱起風間痕的屍身,往山中走去。

山中萬竹簇擁之處,是法門風家曆代刑主的陵墓。風間痕自然也該在此處入土為安。

風家的陵墓所在地,連皇甫禁名和聶歡都不知情。隻有風家的後人才知道祖先葬身之處。風去哀接任刑師之後,便從風間痕手上接過了風家陵墓的地圖。

地圖早就深深刻入風去哀的心中,了然於胸。她憑著這張臉,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風家陵墓外圍入口。

入口處尚無任何非比尋常的景色,隻有萬叢幽篁竹在風中發出低低的吟哦之聲,細聽比高山的鬆濤更雄渾,比名川的遠潮聲更悠長。

風去哀示意皇甫禁名和聶歡二人在外圍守候,她要獨自帶著風間痕的屍身去陵墓。

聶歡不放心,要跟著一起前往,被皇甫禁名製止了:“這是風刑主的家事,你我不該幹涉。”

聶歡隻好停下腳步,難解憂心地看著風去哀決絕而去的身影。“副刑主,風刑主逝世了,你現在要代管法門嗎?”

“新的風刑主,已經出世了。”皇甫禁名欣慰地看著風去哀的背影,繼而又想到風間痕的死,臉色又暗淡下來。

他心中還有一個不能解開的心結:萬一,萬一風去哀再度走火入魔,被竺沙白的血蠱影響,做出違背法門的事,他到底該不該了結風去哀?想起十多年前風間痕的囑咐,陰霾爬上皇甫禁名的臉。

風間痕刑主,若真有那一天,我該如何是好?

天耀這夜被風去哀和簫沐青幾人鬧得不可開交,千機門這夜也度日如年。

舟少主的書房中,書籍畫卷被撕得滿地都是,房中一片狼藉。唐顧北仍然在一聲不響地摔打著房中的花瓶等器物,乒裏乓啷一通亂砸。

舟渡野手上拿著一卷劍法,臉色鐵青,滿麵戾氣,哪有心思真的看書。唐顧北砸完了房中的器皿,開始來搶奪舟渡野手上的書,抽了一下,沒抽出來。

舟渡野緊緊握住書,眉頭突突地跳了一下,強行克製著心中萬丈怒火。

“你看什麼書!你還看什麼書!”唐顧北肆無忌憚地高聲叫喊:“你的未婚妻,我,堂堂天耀女刑主,已經被千機門騎到頭上來了!你還在這裏看書!”她狠狠用力,將劍法書從舟渡野手中抽出來,摔到地上。

舟渡野陰冷地看了她一眼,眼中盡是不耐和薄涼。

唐顧北一抬眼,見舟渡野的眼神,刻薄地笑起來:“怎麼?不喜歡?後悔了?覺得本刑主沒有你認識的那個小賤人那般裝模作樣地恭謙有禮?本刑主要是恭謙有禮,舟少主又如何能將本刑主幕天席地,無媒苟合?”

“閉嘴!”舟渡野從書桌後麵站起來,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風去哀,我勸你嘴巴幹淨點。這裏是千機門,不是天耀法門,女刑主對我而言,一文不值!你是我舟某的未婚妻,才容忍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千機門放肆!”

“舟某?”唐顧北哈哈大笑,走過去依偎在舟渡野胸膛上:“怎麼這麼見外?難道說舟少主和本刑主那一夜隻是個誤會?可是,誤會一次,又怎麼誤會這麼多個夜晚呢?”

舟渡野氣得臉色發青,卻啞口無言。她雖然言語無恥,但他反駁不得。他想扇她一巴掌,收斂一下她的氣焰,但看著那張和風小呆一模一樣的麵容,他心中酸楚,又打不下去。

自真正的風去哀留書離去、唐顧北設計趁虛而入爬上他的床之後,他又在心灰意冷之際,與唐顧北陸續地有了幾夜的交情。

“風夜雪”也遲遲沒有任何消息,舟渡野也不可能欺辱法門刑主,不得已之下,二人便在舟上尊的主持下,按天耀皇帝的書信所言,結為未婚夫妻。待女刑主和舟渡野回轉天耀,便正式大婚,從此千機門和天耀成為姻親。

不過月餘,“風去哀”漸漸變得與當初不一樣,從初見麵的克製深沉,變成一個俗不可耐、脾氣瘋狂的潑婦。她身上的氣度、威儀,蕩然無存。

更要命的是,她以女主人自居,不僅插手千機門的事,與眾長老發生衝突,更將千機門當做家產,要千機門弟子外出豪強掠奪,搶來珍稀寶物,供她奢侈用度。若她聽到哪個門派有出色的人物,不是要求這個門派將人送到千機門,便是要派人將此人除去。

武林中雖然習慣了恃強淩弱,但是像“風去哀”這般霸道專橫的人,並不能贏得尊敬和長久的臣服。連神龍山莊和神劍山莊都表達了不滿。

劍千尋直言不諱地說,舟渡野如今就像個在世間百無聊賴的小丈夫,每天沒事做,就看妻子耍把戲。

南宮雨則話中有話地說,千機門得了法門的力量,真是越發強大了,放眼武林乃至於天耀,都沒人敢忤逆千機門。

南宮雨並不打算告知舟渡野,他曾見過“風夜雪”,還見過那個處處護著她的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