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心劍的驚鴻一瞥,隻能來自父親死前那一場對決。她有些疲憊地閉上雙眼,略微思考了之後又緩緩睜開:“帶本刑主去找笑先生吧。”
皇甫禁名聞言往後退了一步:“刑主你要做什麼?”
風去哀笑了笑:“如果說法門中有誰能用最不可思議的方法,幫助本刑主恢複,那這個人非殘獄笑先生莫屬。如果是天耀能做到的,法門必然能做到,那本刑主應該也略有耳聞。天耀做不到的,殘獄未必做不到。副刑主,不要再拖延了,帶我去找笑先生。”
皇甫禁名臉色青灰,想不到風去哀如此聰慧,竟然立刻想到了笑先生身上。“太危險了。”皇甫禁名仍然是拒絕。
“這是我第一次命令你,皇甫副刑主。”風去哀語氣中沒有半點命令的強勢,而是平靜無比。
皇甫禁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再阻止刑主。隻是……”
風去哀房門之外一陣腳步急響,一個弟子著急而有力的聲音響起:“急報!法門西北暗軍的大本營被攻擊!”
風去哀和皇甫禁名大吃一驚。皇甫禁名反手掃出一陣強風,拉開了房門:“仔細說。”
弟子點頭:“是!今日午時,西北暗軍朝天發出白日火,後又連發三次,情勢危急。”
風去哀沉著臉,問:“午時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可知是什麼人攻擊暗軍?”
弟子回答:“目前尚未知道是什麼人。但發出四次白日火告急,還是頭一次。”
皇甫禁名突然想起一件事:“刑主,笑先生正是位於西北暗軍的大本營之中。”
風去哀臉色一白,“副刑主你立刻發令讓西北本營附近的暗軍前往援救。你親領弟子駐守好法門。聶歡刑執速速領本刑主前往西北本營。”
皇甫禁名阻止:“不行,刑主你不能去西北本營。”
風去哀堅決地說:“本刑主並沒有在征求任何人的意見。聶歡刑執何在!”
聶歡轉身進了房門,盡忠職守的貼身侍衛即便當了刑執,仍然寸步不離地守在刑主身邊。
皇甫禁名還想說什麼,風去哀單手一擺,“去守住你的任務。聶刑執,帶本刑主和天罟劍上馬。”
西北暗軍的大本營,分布隱蔽,但是離法門並不是特別遙遠,相距不過數百裏。聶歡二話不說,健壯魁梧的身板上背著一個簡便的輪椅,橫抱著風去哀,上了馬,風馳電掣地往西北暗軍大本營闖去。法門衛隊緊緊跟隨其後。
被囚禁在西北本營的笑先生,自從聽了故鄉的曲子,連日心潮起伏,思緒萬千。寂靜如死的地牢之中,很難想象地牢之外已經血流成河,殺聲震天。
簫沐青領著千機門和神龍山莊的人,鐵賀王領著三千戎趙鐵騎,瘋狂纏殺法門西北暗軍的弟子。法門弟子以一敵百,浴血奮戰,戰袍濺滿了敵人和自己的鮮血,毫無退縮之意,令戰況一時膠著難明。
簫沐青雙手環抱著長劍,懸空站在高處,身上幹幹淨淨,並沒有染上任何血跡。他從心底裏抗拒再碰到法門弟子的血。隻要救出笑先生,其他的他並不在意。
不久,一支天耀的軍隊風風火火地趕過來。法門弟子精神為之一振,手上長劍殺敵無情,竟將占多數的敵軍的攻勢給壓了下去。
“把逆賊風去哀交出來!”為首的天耀大將軍怒目圓睜,舉起大刀騎著馬從法門弟子背後衝進去砍殺。法門弟子原以為天耀軍隊是友非敵,不曾防備,將結成的陣容中的空門賣給了天耀大軍。想不到,天耀大軍的刀,對準的是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