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聽了陳四海的作戰計劃後,我趕緊把師父給我的神器拿出來研究了一下午。我本希望能研究出這兩件神器的用法好在關鍵時刻保住性命,可我悲哀的發現,除非我去討飯不然貌似是用不上這兩件東西的……
拍了拍掛在胸口的神器袋子,我自己安慰自己,事情還沒有那麼糟,說不定槐樹精很好說話,我們跟它一說它就痛快搬家了;說不定槐樹精膽子小,被葫蘆娃一嚇就跑了;說不定槐樹精認準了陳四海麵目可憎,不追別人偏追他……
車子在路口拐了個彎,停在了本市最大也是最貴的素食食府——六味居的前麵,林國文熱情的把我們領進去,一邊走一邊說:“知道各位都是修行之人,隻好請各位吃素了,見諒見諒。”
門口兩個服務員見陳四海一副道士打扮,也沒露出什麼詫異的神色,非常禮貌的幫我們開門,看來這裏經常接待宗教人士,服務員都見怪不怪了。
六味居內部裝修非常典雅,一水兒的仿古家具,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中正古樸中透著大氣,空氣中充斥著檀香味兒,確實是個好地方。
在包間落座之後,林國文點了一桌子菜。菜端上來,我麵露不屑,夾了一筷子一嚐,嘿嘿冷笑:果然,這些素菜無論外形還是味道,都做得跟肉菜一樣!
最瞧不起這樣做素菜的,你把素菜做出肉菜味那和吃肉有什麼分別!佛祖為什麼要信徒戒葷腥?那是為了讓信徒懂得克製自己的欲望!為了讓信徒在清苦的修行中得到精神的升華!這樣做不但是挑撥修行之人的欲望,還給某些意誌不堅的修行者提供了借口,某些讓人鄙視的酒肉和尚可以一邊恬著臉,寶相莊嚴的說:“阿彌托福,貧僧從不吃肉。”一邊把各種肉味兒素菜往嘴裏塞……難怪某得道高僧說過,把素菜燒出肉菜味兒的廚子,其可惡程度僅次於把肉菜燒出素菜味兒的廚子。
我筷子一閃,夾走兩個大丸子,一邊啃一邊惡狠狠地想:一定要同這種醜惡現象鬥爭到底!把這桌子上的醜惡現象統統消滅幹淨!
酒足飯飽之後,林國文開車帶我們去他家祖宅,我們開車進入一片別墅區,遠遠的就看見這一片巴洛克的別墅裏突兀的立著一座農家小院,兩間大瓦房雖然用料考究但依然與這花園別墅格格不入,總之無論怎麼看都別扭。
下車走進院子,在明亮的路燈下,雖然是晚上但院子裏的全貌看得清清楚楚。院子很大,雜亂的堆著各種工具和垃圾,院牆被拆掉了一麵,碎磚頭遍地都是。庭院東南角立著一棵大槐樹,長得並不是很粗壯,但是枝繁葉茂生機勃勃,樹身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巨大傷痕,還有血跡呈濺射狀分布在四周,和凶殺現場一樣,湊近一聞,一股惡臭味兒撲麵而來。
這種臭味兒我很熟悉,是妖血的味道,以前跟著師父捉妖的時候,凡是畜牲成精的老東西都要帶回去燉著吃,每次褪皮拔毛放血洗下水的都是我。對妖血啊、妖下水啊之類的味道我太熟悉了,支鼻子一聞就知道是不是妖怪,不過沒想到草木成精也是這味兒……
林國文把供桌供品準備好,陳四海便把他打發走了。林國文一走,陳四海立刻原形畢露,袖口一挽,抓起供桌上的燒雞就啃——剛才在飯店,陳四海光顧拿世外高人的架子了,滿桌子菜就動了兩筷子。
陳四海一邊開酒瓶一邊對我們說:“你們都睡會兒,養精蓄銳,十二點咱開工。”
這時候我哪睡得著,我捅捅旁邊的葫蘆娃,“怎麼樣,有信心嗎?”
葫蘆娃老實回答:“沒有,我以前從沒打過妖怪。”
我:“別啊,你可是主力啊,你要是也沒信心咱幹脆別幹這活兒了。”
葫蘆娃:“凱哥你放心,若是這樹妖想為禍人間的話我就是拚掉性命也要阻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