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味兒啊!?”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我們突然聞到一股詭異的臭味,很難形容這究竟是什麼味道,就好像有人在發酵的生物肥上潑上醋,拌上大蒜和臭豆腐,又泡在地溝油裏小火加熱一般,發出的惡臭極其駭人且難以判別成分,一般人吃一輩子韭菜雞蛋加豆子涼水也積攢不出這種味道。
不遠處一扇虛掩的艙門,門縫裏正一縷一縷往外飄散著黃色的霧氣,應該就是這股臭味的來源了,我剛往前湊了兩步那臭味就濃烈到直衝腦門子。
“這個……”克裏絲遲疑道,“杜非應該在裏麵,但似乎有什麼東西幹擾了我的感知,裏麵是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
我捏著鼻子問道:“在裏麵?難道杜非已經被他們拿去實驗生化武器了?”僅開一條縫這裏的味道就能把人熏暈,那裏麵豈不是能把人熏死?難道他們拿杜非做實驗的時候出了意外,一起同歸於盡了?
我們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看看,虛掩著的門突然呼啦一聲打開,一條人影跌跌撞撞的衝了出來,正好跟我撞個滿懷,我剛想一拳打丫臉上,猛然發覺此人衣服非常熟悉——這不就是杜非嗎?
杜非手上有鐐銬的痕跡,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不知是麻醉劑藥效沒過還是被這惡臭熏的,坐在地上緩了半天才吃力的抬起頭,“你們來的可真夠慢的。”
“裏麵究竟怎麼回事?”我問道。
“沒什麼,”杜非賤笑兮兮的說道,“我被電擊昏過去前吞了一小塊黃鼠狼肉,然後經過兩個小時的醞釀和施法……黃鼬脫身術,你懂的!”
我憋住一口氣,拉開門往裏麵瞅了一眼又趕緊關上了,辣眼!
裏麵,一副人間地獄的景象,黃騰騰的霧氣如同暴虐的凶獸一般翻騰肆虐,摧殘著被他的陰影所籠罩的一切生命,看管杜非的幾個傭兵已經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有口吐白沫的,有手腳抽搐的,有死死掐住自己喉嚨恨不得把自己掐死的,還有麵帶皈依的微笑人事不知的……從各個角度詮釋著著靈魂在地獄中的苦難與救贖,思想深刻立意深遠,唯一的缺點就是這股味兒實在讓人受不了。
杜非麻醉劑的藥效還沒過,我隻好背起他,繼續踏上尋找葫蘆娃的路。
半個多小時過去了,我們找遍整個船艙,卻還是連葫蘆娃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時候,電話又響了,陳四海的聲音傳來:“快上甲板,葫蘆娃在甲板上!”
我們立刻朝甲板上跑,趕到一看,果然,葫蘆娃正被幾個傭兵死死抓著,架在高高的瞭望塔平台上。
“啪、啪、啪、啪……”斯圖爾特拍著手掌,緩步從葫蘆娃身後走出來,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們,從容不迫的說道:“幾位的表現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僅僅五個人幾乎把獵人小隊全滅,我承認,我確實低估各位了……”
“行了行了,你直接講但是吧!”我不耐煩的打斷道。
斯圖爾特笑了笑:“但是,我也沒有失敗,雖然我奈何不了幾位,但至少可以帶小胡先生走。”
遠處突然傳來直升機螺旋槳高速旋轉的聲音,一架沒有任何標誌和塗裝的軍用直升機轟鳴著靠近貨輪,斯圖爾特身邊的傭兵打出一支煙火信號,直升機立刻朝他們靠攏過去。
“你們不會以為,隻要屏蔽了我們的通訊就不會有人來接應我們吧?”斯圖爾特笑道,“總部發現和我們失去聯係,立刻會派人來調查。在後路的準備上,我們一向是有備無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