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隨著大隊人馬朝監獄跑去,一路擠得跟上班高峰時的公共汽車一樣,不過好在這裏的犯人都已經習慣了這種作息,所以場麵雖然混亂但沒有失控,也沒有發生踩踏事件,我們就這樣隨著人流朝監獄裏湧去。
“哎呦!”我的後腰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我還沒喊疼呢身後的人先嚇得驚呼一聲:“凱……凱哥,對……對不起!”
我回頭一看,原來是跟我同囚室的馬強,這小子因為沒什麼背景,體格又比起那些傭兵出身的囚犯瘦弱,一看就屬於好欺負的人,所以在監獄裏經常挨打受氣,像今天這樣撞了人,很有可能就是一頓痛揍,更何況還是衝撞了我這種絕對惹不起的人,所以這小子嚇得都快哭了,磕磕巴巴向我道歉。
“凱哥,是後麵的人撞我……”馬強的眼睛突然直了,死死的盯著我的手,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我手裏赫然拿著兩個鐵箍兒,剛才鈴聲響得太急,我忙著往回跑忘記把它們套回手上去了!
我現在之所以能全須全尾的站在這裏,就是因為監獄裏的看守都相信這鐵箍兒可以把我製得老老實實,又怕把我們這些不正常人類逼上絕路導致狗急跳牆才任由我們自生自滅,但要是讓他們看到我把箍兒摘了下來,還不得嚇得立刻挑斷我的手腳筋或者幹脆一槍崩了一了百了?
我們三個又驚又恐的互視一眼,出了這麼大的烏龍,一旦讓守衛發現絕對沒有好果子吃,最重要的是我們的越獄八字還沒一撇,連條退路都沒有,拚命又拚不過,這次麻煩大了!
三雙眼睛同時惡狠狠的盯住了馬強,不管我們心裏在盤算什麼,至少思路是一致的,絕對不能讓這小子把這事兒當眾喊破或事後找守衛告密!
“我什麼都沒看見!”感覺我們目光不善,馬強額頭下汗腿肚子轉筋,顯然已經知道自己看見不該看的東西了,同時也想到我們要保住這個秘密的最佳辦法是讓他永遠開不了口。
“這白癡!”杜非不知是在罵他還是罵我,趁所有人亂哄哄的沒人注意衝上前一把勾住轉身欲逃的馬強的脖子,壓低聲音威脅道:“不想當場死在這兒就跟我們走!別出聲!”
葫蘆娃搶上前和杜非一左一右製住馬強,確保這小子玩不出任何花樣,同時用身體擋住躲在他們身後籠著袖子正手忙腳亂把箍兒往手上套的我,裹挾著馬強隨人群擠進大門,裝作若無其事的朝無人的角落走去。
“站住!幹什麼去!?”我們脫離隊伍獨自行動自然會引起守衛的警覺,一個手持電棍的守衛擋住我們喝到。
“跟這小兄弟聊聊,沒見他剛才撞了我們嗎?”杜非一副老油子的德性,不鹹不淡的把話頂了回去,同時有意無意的亮了亮手腕上代表他是不正常人類的箍兒,讓守衛投鼠忌器,而我則使勁兒往葫蘆娃和馬強身後縮了縮,這爛玩意兒越著急越套不上去,急死我了!
看見杜非和葫蘆娃的手腕,守衛臉上怒氣衝衝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忌憚,就像學校裏老師看見屢教不改的混蛋學生,想大耳刮子抽丫的但又害怕未成年人保護法一樣,最後,守衛還是決定不因為這種事得罪我們,惱火道:“快去!等會兒車間點名的時候,要是你們不在,信不信老子把你們的皮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