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兒就是混進教堂和懺悔室盡最後的努力,但是如何進去真的是毫無頭緒,犯人進出教堂都是有荷槍實彈的守衛嚴格檢查,想渾水摸魚根本不可能,至於進懺悔室,就像杜非說的,進去倒是容易的很,就怕是橫著進去的……
晚飯後監獄沒有任何娛樂活動,所有人都窩在各自的囚室裏聊天,聊天的內容無非是追憶自己在監獄外的時候有多風光,或者討論監獄裏永遠最受歡迎的主題:越獄。
在這所監獄中,越獄並不是一個禁忌的話題,相反,一旦有人起個頭,所有的犯人都會興高采烈兩眼放光的加入討論,甚至因為一言不合吵起來打起來的情況也是時有發生。
這裏的犯人沒有一個判刑的,但所有人都清楚自己絕對不可能被放出去,嚴密的防衛以及三麵懸崖一麵峭壁,形如孤島的地理位置更是令人感到插翅難飛,所以犯人中間所謂的討論並非什麼周密嚴謹的越獄計劃,大多是咬牙切齒的賭咒發狠或不切實際的憑空幻想,對此獄卒看守根本懶得搭理,在他們看來,這就跟身無分文饑腸轆轆的乞丐聚在一起討論自己怎麼發財怎麼買房置地,怎麼吃饅頭蘸完紅糖蘸白糖一樣可笑。
現在,黑爪熊剛剛大聲講解完他綁架監獄長,搶奪直升機,然後用火箭筒炸掉監獄揚長而去的越獄計劃,我們囚室和周圍幾個囚室的犯人或轟然叫好或噓聲四起,還有幾個不懷好意的隔著柵欄起哄:“熊哥!明天有空把計劃實行了吧,你要是敢跟那個長得像蛤蟆的監獄長動手,哥兒幾個就跟你一塊兒幹!”
被這些壞種言語一擠兌,黑爪熊臊得滿臉通紅,不甘示弱的吼道:“幹就幹!大不了就是個死,幹咱們這行有幾個怕死的?”
對麵囚室裏一個家夥刻薄道:“那你進來這麼久,怎麼沒見你動手,還不是怕被關進黑牢裏。”
“……”
黑爪熊不說話了,過了好長時間才重重的歎了口氣,沒了剛才滔滔不絕的興致,其他幾個犯人聊得正歡的犯人也覺得掃興,狠瞪了那個提起黑牢的家夥一眼便不再言語,氣氛一瞬間凝固了下來。
剛才他們胡吹海侃的時候我心不在焉,現在卻來了興致,裝作不經意的問黑爪熊:“熊哥,你說的黑牢是不是指這裏的懺悔室?”
黑爪熊從鼻孔裏嗯了一聲:“那是他們的叫法,對咱們而言那裏就是黑牢,隻見過關進去的沒見過放出來的。”
“快給我說說那個地方!”我立刻支楞起耳朵。
“凱哥你問那裏幹什麼?”眼鏡狐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才壓低聲音對我說道:“那裏其實是禁閉室,犯了錯或者得罪了看守的犯人就會被關進那裏,但是關進去的人從來沒有一個活著出來,所以才被私下裏稱為黑牢。”
說到這裏眼鏡狐臉上閃過一絲恐懼:“聽說那裏麵的牢房比一口棺材還小,就是一個鐵箱子,人關在裏麵既躺不下也坐不起來,隻能蜷曲著身體窩在裏麵,然後吃喝拉撒睡都在裏麵解決……一般人關進去一星期就得瘋掉,根本沒有能撐過半個月的,死了就直接連人帶箱子扔下懸崖……”
“不對不對,”黑爪熊說道:“我聽說那裏是十分寬敞的地窖,但關在裏麵十個人隻配給一個人的食物飲水,為了生存下去裏麵的囚犯隻有互相殘殺,甚至有人生吃人肉喝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