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暴動,就像它突兀的開始那樣突兀的結束了,我們似乎是取得了完全的勝利,從不見天日的黑牢裏走進了陽光明媚的監房,但每一個知道內情的人心裏都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為我們都知道,這次暴動不過是今後一係列大動作的前奏而已,監獄方的報複和我們的越獄接踵而至,黑牢裏那令人心悸的吼叫以及如何營救關在教堂裏的納格魯派宗教領袖更是令人頭痛,另外還得通知杜鈞把隧道挖寬一些好過人,催促馬強必須在越獄開始之前想到辦法打開葫蘆娃等人的銬子……我突然發現自己比到了年底工作業績尚未達標的公司小職員還要焦慮,想想還不如扭頭回黑牢裏混吃等死算了。
當我們三個人被守衛押回牢房的時候,整個監獄大廳響起了瘋狂的歡呼和鼓掌聲,這裏的犯人已經從先前返回的犯人那裏得知了我們在黑牢裏暴動並逼迫監獄方讓步的事,在他們看來這是跟強權針鋒相對並最終獲得勝利的英雄壯舉,我們這些凱旋的英雄自然應該受到歡呼,另外還能看出武老頭和淩未墨他爸在傭兵圈子裏的地位確實很高,這幫扯著嗓子嗷嗷叫的家夥完全視我這個無名英雄為空氣,全都在“武老大!淩老大!”的鬼吼鬼叫。
“淩老大!淩老大!”跟我同監房的黑爪熊興奮的腦門十字包都憋出來了,使勁把大臉從欄杆裏往外探:“還記得我嗎?我剛出道那會兒就在您手底下做事!”
“哦,小熊啊。”淩老頭笑眯眯的擺擺手,一副帶頭大哥的風範。
一聲小熊樂得黑爪熊這小子都快飄起來了,挺胸疊肚得意的環視四周,就好像能被淩未墨他爸認出來是多麼值得驕傲的事情一樣,這讓我看得特別無語,我就沒覺得丫一個三十好幾的壯漢被人起了這麼萌的外號有什麼好得意的,反正我要是敢叫他小熊就算我帶著鐵箍丫也肯定跟我拚命。
監獄方麵為了消除暴動帶來的影響,也為了安撫我們以便秋後算賬,在我們發動暴動後並沒有將監獄戒嚴,作息也按照和平時一樣安排,但明裏暗裏的守衛還是增加不少,全副武裝成群結隊的在監獄的各個角落巡邏,但饒是如此也壓製不住監獄裏的犯人。
不得不說安德烈將一幫有影響力的傭兵頭子關進黑牢的做法非常英明,這些人有威望有能力也有膽子,每一個都是影響監獄內部安定團結的不穩定因素,再加上這裏傭兵出身的其他犯人要麼是他們的老部下要麼是他們的舊相識,當真是振臂一呼響者雲集,有他們做監獄犯人的主心骨,任由他們廝混在犯人中間早好幾年這裏的犯人就跟獄卒拚命了。
現在把他們放出來那就是縱虎歸山,在他們的煽動下大部分犯人都已經抱成團反抗守衛的壓迫,監獄方麵雖然有人有槍,但除非他們下定決心血洗贖罪所否則也不敢把所有犯人往死裏得罪,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力量飛速壯大卻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