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削誰?”
睡眼朦朧的葫蘆娃被我從床上拉起來,當肉盾頂在了最前麵,以他那個腦子根本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反應慢不代表別人反應慢,至少他對麵兩個正往外掏槍的殺手看到有個還穿著球衣秋褲滿臉沒睡醒的小子不自量力螳臂當車,當即獰笑一聲毫不猶豫的頂了上去。
衝在前麵的那個伸出左手揪住葫蘆娃的秋衣前襟,右手的槍口抵在葫蘆娃的肚子上,用居高臨下的眼神與滿臉無辜的葫蘆娃對視一下,露出森白的牙齒笑道:“要怪隻能怪你命不好,被別人推出來送死!”
扳機無聲的扣動,這小子朝著葫蘆娃的肚子連開四槍,快意且殘忍,他冷傲的抬起頭,看著葫蘆娃身後麵無表情推同伴送死的我以及另外兩個早已經嚇傻至今還不曾從被窩裏爬出來的杜非和婁文遠,像推開一件殘破且礙事的垃圾一樣在葫蘆娃的胸口重重一推,“該你們了!”
從這嫻熟且鎮靜的殺人手法上看,此人絕對是個職業殺手,不知有多少魁梧壯碩的身影在他這一推之下如破布娃娃般愴然倒地痛苦的扭成一團,或慘嚎或呻吟或無聲且急促的喘息,無助且無奈的等待著必死的命運,成為激發他冰冷神經殺人熱情的催化劑……隻是今天有點兒例外。
一推,葫蘆娃沒動。
應該感謝老胡家優良的遺傳基因,雖然葫蘆娃那漿糊一樣的腦子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但先天的戰鬥本能讓這小子一察覺到危險下意識的轉換成了防彈模式,四顆子彈除了在他秋衣上留下四個小洞之外毫發無傷,而且這小子挨了四槍之後總算反應過來,二話不說一拳搗對麵那人的肚子上,這個又帥又酷的殺手哥直接捂著肚子縮成了一個蝦球。
“你反應敢再慢點兒不?”我不滿的對葫蘆娃嚷嚷道,指了指剛才冷笑著關住陽台門倚著門板等著看好戲現在卻看傻了眼轉身欲逃的殺手哥同夥,“還有一個趕緊!”
陳四海這間屋子狹小的很,又住著葫蘆娃、杜非和婁文遠,我跟兩個追殺我的人衝進來以後這裏已經擠得跟大學寢室一樣,在這種環境下想逃哪有這麼容易,那同夥手剛放門把上就被葫蘆娃踩著殺手哥的臉一個箭步衝到身前,提起脖子微微用力一捏,然後“吱”的一聲就翻了白眼。
像甩鼻涕一樣把人甩地上,葫蘆娃才得空問我:“凱哥發生什麼事兒了?”
“現在沒時間解釋,走跟我正門口打仗去!”
我跟葫蘆娃往外走了兩步才發覺不對,扭過頭問還躺在上下鋪鐵架床上沒起的杜非和婁文遠,“你倆還不起啊?”
“我去了幫不上忙。”上鋪的婁文遠翻個身,心安理得的把頭埋枕頭裏。
杜非則大發起床氣:“剛才哥們讓人拿槍指著都懶得起,你一句話就想讓我離被窩啊!睡覺睡覺!”
我跟葫蘆娃從屋裏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陳四海家的房門被一腳踹開,幾個黑衣人看到我跟葫蘆娃倆大活人從臥室奕奕然的走出來也錯愕了一下,旋即想到肯定是追殺我的那兩個貨出了事,立刻抄槍朝我們開火,葫蘆娃當然是頂著槍林彈雨衝了上去,我沒丫那麼金剛不壞更沒丫那麼二,當然是一閃身又縮回了葫蘆娃他們屋裏扒著門縫看免得被誤傷,杜非從被窩裏探出頭來問:“要不你去葫蘆娃床上躺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