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老和尚怎麼就看上我那個漏底的破碗了,我還是掏出缽盂遞了過去,到底是德高望重的前輩,不怕他昧我東西。
老和尚拿著我的缽盂仔細端詳一陣,神色輕鬆道,“好,好,有它就好辦了。”
說罷指著上頭的星空說道:“這些妖種不能離開這裏,那我幹脆把這小千世界一並送給你們吧!”
“這個……”我幹笑道:“要說您這兒也有個一兩百平,要當房子算那我肯定是不舍得拒絕,可運您這房子得比把那些妖種扣下來更難吧?”
陳四海後麵踹我一腳:“小千世界收發隨心,可大於須彌也可以納入芥子,前輩說的是把小千世界裝進你的缽盂裏!”
既然人家想到了辦法,那我也沒什麼意見,而且因為缽盂是我的,這小千世界裝進去之後我等於擁有了一部分所有權,也可以在這裏麵體驗一把當上帝的感覺,這種好事自然不能錯過,當下便痛快答應了。
“記住,我把小千世界納入缽盂之後,殘存的法力隻能再壓製妖種很短一段時間,你們一定要在法力耗盡之前盡快聯係神佛兩界,否則妖種覺醒後果不堪設想。”老和尚憂心忡忡的叮囑道。
“那我們有多少時間?”老和尚一番話弄得我也有點兒緊張了,別我們捧著缽盂還沒遊出湖去老和尚的法力就耗盡了。
“大概能支持兩三年吧,我知道人神兩界消息不通,讓你們三年之內讓上界大神知曉此事太過強人所難,但也隻有這一個辦法了,”老和尚有些羞愧的說。
我無所謂的擺擺手,看來這位老祖困在這裏不知多少年,還是有點兒跟時代脫節了,我估計他們那個時代想向上頭反應點兒問題要麼自己親自跑一趟要麼打聽哪個修真者最近準備飛升托人家給傳個話,他並不知道現在有個送快遞的神仙經常來往兩界倒騰東西並借機訛我們的錢,我到現在也沒忘掉我花了將近十萬從那人手中買了一隻癩皮貓和一遝子請神符的事。
老和尚讓我們外麵等著,我們隻好轉身從來的門出去,臨走前我問老和尚,“您說世上大部分妖種都在這裏了,那葫蘆娃他們是不是能融和自己的妖種獲得強化?”
老和尚點頭:“可以,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這樣做,你們融和妖種的同時很有可能受到妖魂的影響迷失自我。”
我想了想趙奕希融和妖種之後暴走的情形,確實有點兒不寒而栗,如果葫蘆娃他們集體暴走了那後果真的是不可想象。
“還有一個問題,咱們佛門中人說話不是應該自稱‘貧僧’或者‘老衲’的嗎?”這個疑問自從我見到老和尚就存在,一般來說,是個和尚不管修行的怎麼樣都應該阿彌陀佛不離口,跟人說話不是“施主”就是“老衲”,同時雙手合什做我佛慈悲狀,這樣才有得道高僧的範兒,跟這個已經成佛的和尚說了這麼一大會兒話都沒對上這幾句切口,言語間也沒跟我們打個機鋒或者整兩句特有內涵特引人深思的醒世恒言,讓我覺得有點別扭,就好像跟我說話的不是金身大能的西天活佛而是個剃了光頭的二流子……
“就這個?”老和尚哭笑不得:“咱們也算自己人何必那樣扭捏做派?再說寶相莊嚴也好,混賴無度也好,隻有自在的才是自我,何須那大德高僧的外皮?”
也對,人家都成佛了,相當於正式跨入領導階層,都是同級別的人你繃著給誰看啊?這樣也不利於團結不是?所以一個單位裏越是高層的領導越是嘻嘻哈哈平易近人,反倒是基層跑業務的辦事員每天正襟危坐妙語連珠,原來這種官樣文章神仙們早幾千年就會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