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瘋狂的話語一出,立刻全場炸鍋。
自從詭異的豎形眼睛出現在天空,有個瘋子入侵廣播係統與教皇叫板之後,在場的信徒們就隻是不知所措的站著,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也搞不清楚自己該幹什麼,直到擴音器裏那個瘋子得意洋洋的散播瀆神言論並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之後,人群才憤怒的呱躁起來,有的人義正言辭大聲反駁,不斷在胸前劃著十字祈求神靈寬恕這狂妄的罪人,也有的人吼叫謾罵大呼小叫,咄咄逼人的質問這藏頭露尾的小人為什麼不敢現身,但反駁也好挑釁也好,都加劇了現場形勢的失控,看台下麵的神父再怎麼聲嘶力竭的維持秩序也不能讓信徒們安靜下來。
趁著周圍吵雜的環境,我趕緊問身旁的巴魯:“你們的先輩真的是殺死耶穌的那群人?”
“你不是看過那兩件東西了嗎?”巴魯答道:“其實被我們納格魯派用各種手段除掉的所謂聖人神子,遠不止耶穌一個,隻是他最有名影響力最大而已。”
接著,巴魯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納格魯派以往的彪炳戰績:“在古埃及大力推行‘政治神化’的圖塔卡蒙是我們整暴斃的,土耳其人驅逐朝聖者是我們挑撥的,就連現在的巴以衝突,也是百十年前我們的前輩們埋下的禍根……”
我:“……這怎麼聽著你們沒幹什麼好事兒啊?唐僧取經的時候吃了唐僧肉長生不老的謠言也是你們散播的吧?”
巴魯搖頭道:“你沒明白納格魯真正的意誌,我們對崇拜神的個人和團體沒有敵視,對於宗教範圍內的信仰傳播沒有任何意見,但如果有人借宗教操縱政治,企圖建立神權的話,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阻止他們!”
“所以我們對東方主張清靜無為的道教以及導人向善的佛教沒有任何衝突,因為它們幾乎從來沒有利用自身的影響力幹涉國家政權的決策,在政治上沒有侵略性。”巴魯繼續說道:“所以最近一千來年,我們的主要對手都是主張君權神授、神權領導政權的歐洲教廷,它是我們最大最強的敵人,所以相互之間非常了解,恩怨也最深,所以教皇才會一看到那個標誌便能想起我們。”
我點頭,這樣一解釋我就明白了,納格魯,就是宗教界的恐怖分子,是有理想有信仰且破壞力極強做事不顧後果的一群人。
“安靜!”教皇終於看不下去了,沉聲喝道,宗教的權威對信徒們而言還是非常巨大的,一陣嗡嗡聲後現場總算又安靜了下來。
“納格魯,說出你的來意,”教皇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沉聲說道:“然後為你們的瀆神惡行懺悔並接受懲罰吧!”
這基本隻是幾句場麵話,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卻沒想到被那個聲音抓住不放,惡毒的嘲笑道:“噢!我太害怕了!你要跪在牆角祈求你們的神降下神罰淨化我了嗎?”
此言一出全場巨冷,我捅捅巴魯的肩膀:“裏奧這小子說話這麼刻薄,對教皇的怨念好像很大啊!他們之間有什麼矛盾嗎?”
沒錯,說話的正是我們的臥底,也隻有負責會場布置的他才能利用職權偷偷把外接設備安裝在高音喇叭上,在經過一定的聲音修飾之後,任誰也想不到這種張揚跋扈的聲音會出自一個看上去沉默寡言彬彬有禮神父口中。
對我的問題,巴魯搖頭表示不知,杜非插嘴道:“這不明擺著的嗎?在單位吃虧受氣十好幾年,好不容易等到一個發泄的機會,還不得好好損一把手兩句?”
好在裏奧還記得自己的任務,冷冷的繼續說道:“至於我們為什麼來這兒……別擔心我們不是來破壞慶典的,恰恰相反,我們是要在這個盛大的慶典上,給教廷獻上一份珍貴的禮物。”
“魔鬼的禮物,休想褻瀆聖堂的光輝!”教皇身後的一個紅衣主教站出來義正言辭的說,這一看就是個托兒,因為這種話要是由教皇說出來就顯得自家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