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奕希抱著栗子進入隧道的時候,我們已經確定,葫蘆娃失蹤了。
隧道雖然狹長,但直來直去視野開闊,葫蘆娃絕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跑出我們的視線之外,而且,連讀者都知道,那小子是個及其沒有主見的人,其逆來順受的聽話程度已經達到了我在他麵前放張凳子,不說聲“坐!”他都能老老實實罰站一天的程度,就算發現有什麼異常,他也肯定不會自作主張撇下眾人獨自追上去。
如此一來就隻剩下兩個可能,一是葫蘆娃一進到這裏就被製服並掠走,二是他根本沒有進入這個地方。
“可這都是不可能的,”杜非說道:“我的‘斯普林特洞穴’隻有一個出口,不可能把他給送錯,但如果有人能在一秒鍾內製服葫蘆娃並帶著他消失無蹤的話,他又為什麼會放過我們?”
“咱能不拿四隻烏龜和一隻老鼠說事兒嗎?”我怒道:“說不定你真把葫蘆娃扔下水道裏了。”
克裏絲敲了敲四周牆壁,隻能發出沉悶的聲響:“也有可能是他一進來就觸發某個機關,掉進暗室夾層裏去了。”
看起來這姑娘還真是對葫蘆娃上心了,一向不愛說話的她竟然會主動參與我們的無營養討論,要是換做我或者杜非失蹤的話,她最多在被別人追問的時候聳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我們的下落,或者表示不太關注我們的死活。
搜尋未果,我們也隻好先向前走,畢竟等在這裏除了浪費時間不可能有任何進展,可緊接著問題又來了,該向左走,還是向右走?
不得不說我們出現的位置極不靠譜,正好出現在隧道中部,前麵後麵都看不到盡頭,讓不知路徑的我們左右為難,在莫名其妙減員一人的情況下,再兵分兩路顯然不是個好主意。
“這個好解決,”杜非大喇喇的把鞋脫了,用腳尖勾著往上麵一甩:“鞋麵朝上往前走,鞋底朝上往後走。”
於是,我們在等杜非把鞋穿上之後,隨便挑了一條路走了,反正我們有整整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充裕的很,即使杜非的鞋沒做出正確的選擇我們也可以掉頭回來,還可以順便找找葫蘆娃。
結果這一走,就是整整六個小時……
“這裏……絕對……有問題!”我扶著牆,氣喘籲籲的說道:“走這麼長時間,下水道也該走到頭兒了,這條隧道絕不可能這麼長!”
“你才注意到啊!”趙奕希鄙夷的看著我:“五個小時以前就應該發現這件事兒了吧?”
“可這條路一直是直的,又沒有岔路,怎麼可能迷路呢?”我追問道:“還有,既然你們知道有問題,為什麼還要走這麼久?”
克裏絲晃了晃手中的匕首:“開始我以為這裏是一個弧度微小的環形隧道,我們以為在走直線其實卻是在繞圈兒,所以我每走一段路就在牆上刻一個標記,但走了六個小時,還是沒看到自己做的標記。”
“是啊,”杜非也說道:“我原本懷疑有人悄悄跟在我們後麵抹掉了我們做的標記,所以還特地留意了一下我脫鞋的時候刻意留在地板上的氣味兒,結果也沒有發現,看來我們確實一直在朝前走,而不是原地轉圈兒。”